“你夠了!”允肖杭的聲音低沉,可是已然有掩飾不了的怒意,“空軍機場項目與沈氏集團的合作,是經過正式公開招標,與我個人,遲曼曼,還有沈君澤,沒有任何必然的聯係!”
“嗬嗬……”景芙發出一陣輕蔑的笑意。“是嗎?哪裏就這麼巧呢?那天沈君澤偏偏就將遲曼曼帶去了君臨大廈,偏偏她就莫名其妙地成了你的未婚妻?還有,她就這麼巧的與你死去的戀人長得那般想象……”
“你以為誰都會像你,想出這麼卑劣的手段,甚至不惜讓人整容頂替?”允肖杭反唇相譏。
景芙微微愣了下,“連這個你都知道了?看來你調查的不少了呀!”
“景芙,你是學過政法的,知道很多事情不能全憑個人主觀意識去判斷與決定,你如果什麼事情都按照自己想象的那樣去做,不計後果,你自己肯定也不會有好的結果的!”允肖杭突然有些無奈道。
他沒有想到原本以為的一場審訊,竟然會讓景芙臆想出這麼多的東西出來。她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的悲劇完全是由別人造成,而與自己沒有一點關係。也理所當然地覺得隻要是自己或是家人受到了傷害,她就一定要報複回去。全然不管這事情當中究竟孰是孰非。
“學政法的又怎樣?我爸爸也是學政法的,他不也被你們給抓了嗎?什麼是好結果?像你這樣,像我這樣?嗬嗬……別鬧了!這個世界從來都是不公平的,就像是我也喜歡你啊,我對你的喜歡不比遲曼曼少一點啊,可是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她說的越來越不著邊際,整個人的情緒看上去也很是恍惚的樣子。允肖杭覺得有些難以忍受,“好了別扯別的!”他有些急切地,“說回原先的話題!你難道僅僅是感情家庭受到了挫折,就想著要報複社會嗎?”
“報複社會?”她抬手捏了捏腦袋,突然間顯得有些困倦模樣來,“我為什麼要報複社會,我隻是不想讓你們好過……”
“所以,你是因為我和遲曼曼走到一起,後來景長明因貪汙入獄,你就懷恨在心,一心想要報複我們是嗎?”
他公式化地問道,“為了報複遲曼曼和我,你讓人兩次綁架遲曼曼,並且在暴露之後殺人滅口。同時讓一個叫做蔣莫離的女人整容成你的模樣代替你服刑,自己卻依舊逍遙法外,威脅遲曼曼,製造車禍,破壞婚禮,讓我們不得好過,是嗎?”
他越說越氣憤,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眼前的人給燒成灰燼一般。恨不得現在就能將這一切的罪行給她定落在紙上,將她繩之以法。
“嗬嗬……你看你說的這樣多,我有做過這麼多的事情嗎……我有嗎?”她一副迷糊的狀態,眼神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迷離起來,“原來我竟然能做這樣的多事情呀!可是我做了這麼多,為什麼遲曼曼和你,你們已然還是好好的?依然還有你來替她出頭?真是的……明明是我喜歡的你啊……”
她說的前言不搭後語,手不自主地在額頭上撓著,時不時還哆嗦兩下。允肖杭立馬發現有些不對勁,剛打算製止這不著邊際的單人審問,忽然間見景芙就這麼一邊念叨一邊起身站了起來。
她整個人隔著狹窄的桌子就朝允肖杭撲了過來,雙手一把掐住了允肖杭的脖子。“可是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啊……允肖杭,我這麼喜歡你,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為什麼?”
她的眼神裏隻剩下憤怒,整張臉在情緒的催使之下嚴重的扭曲變形。不等允肖杭動手,審訊室的門已經“砰”地一聲被打開。
“放開!不不許動!”
“不許動!”
兩三個警察身手矯健地直躥進來,一把將發了狂的景芙給製服了住。
“放開我……放開我……”被禁錮住的景芙整個人抖的像是篩糠的篩子一般,嘴唇青紫,目光渙散。軟綿綿地被扔在牆的一角,看著令人心生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