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澤嘴角扯了一下，“什麼意思？什麼叫‘合同，擱淺’？哪來的這麼一個稀罕的詞兒？”
那頭的聲音聽上去很是為難，“按照他們的意思其實就是，暫時不簽了……”
“不簽總有個原因吧。”
“沈總……據他們內部人的可靠消息，主要是價格問題，有另一家公司以低於我們五至八個百分點的價格搶單了。”
沈君澤眉毛輕挑，“新公司麼？”
打價格戰這種事情，也隻有剛剛成立的一些小建築公司才會幹，一方麵是為了低價造噱頭，一方麵實在是公司太小成本各方麵都可以壓縮。他從來都不放在心上。因為衝著價格轉頭的公司，遲早會因為他們並不達標的質量而再次花錢買單。
“不是……是賀氏。”
沈君澤的眉頭突然蹙了起來，“確定？”
“確定，都是可靠消息。這次賀氏以低價從我們這裏挖走了好幾個客戶，已經開始正式做方案，所以客戶才將與我們公司的合同‘擱淺’，現在我們其他的許多客戶麵上沒說什麼，但是貌似也都開始躍躍欲試，想要效仿。”
沈君澤心裏立馬開戲：這個賀易鳴可真是毒蛇一條，老子在這醫院裏看護著你的女人和孩子，你倒是落得悠閑自在，閑到在背後咬了老子一口！
沈君澤在內心裏又將賀易鳴的母親以及賀家的祖宗十八代給狠狠問候了一遍。
“去查一下他們是不是和MEO合作了。”他雙眼微微一眯。
掛完電話看見沈沛馨直勾勾地盯著他，他微微一愣，“抱歉……”
他想也許是他接電話吵到她了，卻聽沈沛馨有些緊張道，“有人挖你牆角了？”
她倒是將他的話都給聽了進去，沈君澤貌似漫不經心地嗯了聲，“這種事情很是正常，我也挖過別人的客戶。”
沈沛馨倒是沒有信他的，“沈氏可是知名的建築公司，平時的工程多的忙不過來，還用得上去挖別人的？告訴我，是誰？”
沈君澤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告訴你了你打算怎麼著？抱著孩子去跟人家撒潑麼？”
“喂……”沈沛馨有些不高興了，“我是想要幫你，替你分憂，你怎麼還看不起人啊？”
“沒有看不起你。”沈君澤裝作什麼事情也沒有的樣子，“你要真是想幫我，就好好養好身體，等孩子大點了，再去公司好好幫我的忙。”
“這還差不多！”沈沛馨又想了想，“不過我這個事情肯定耽誤你的工作了，你放心回公司忙你的去吧，這兒有刑姐和茂姐呢！”
刑姐和茂姐是保姆和月嫂的稱呼。
沈君澤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覺得她果真是個當了媽的人了，雖然也有些小性子小脾氣，但是有的事情上還是拎得清的。
“也好，我先回公司一趟，晚點再過來。”他將手機放回兜裏，剛打算走突然想起什麼來，“對了，趁著在醫院這兩天沒事，先給孩子想個名字吧，出院的時候就可以直接將出生證明給開走了。”
“嗯，我已經取好了。小名就叫‘小包子’大名叫……”
“大饅頭嗎？”沈君澤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你看你給娃取的這個名字……”
真是直接可以反映了一個當媽的國學素養和審美品位！
沈沛馨瞪了她一眼，“才不叫‘大饅頭’，叫沈葭禾！”
“那就好！”沈君澤頓了頓，“沈葭禾，嗯，沈，家，和……家和萬事興，挺好的。”
沈沛馨在他後麵幾乎要抓狂了，“不是你說的那個‘家和’啊！是蒹葭的‘葭’，禾苗的‘禾’……”
叫沈家和這個名字多難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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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光昏暗的餐廳裏，輕柔的鋼琴聲如流水般舒緩動人，餐桌上賀易鳴忍不住將一盤牛排朝舒心婉跟前推了推，“別光吃蔬菜沙拉，也吃點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