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沈君澤輕歎了一聲,抬手在自己的腹部疼痛的位置輕輕放了放,“看來賀易鳴那小子說的還真對,有個當醫生的老婆真的是件不錯的事情。死不了,而且傷疤一定也不會醜!”
止疼藥不過剛吃下去,他看上去依舊很疼的樣子,可是卻盡可能地安慰著她,寧簡憶抬手忙忙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對啊!有我在,你死不了了!”
頓了頓又十分嚴肅道,“但是,以後這樣危險的事情,不可以再做了。那麼多的警察在,你撲上來做什麼?萬一人救不了,還自己送了命,這可怎麼辦?”
沈君澤無所謂地一笑,“不會的……”
寧簡憶不顧他這副故作輕鬆的姿態,繼續沉著臉,“沈君澤,你這樣不顧惜自己的生命,就是想讓我以後帶著瀚瀚改嫁去嗎?”
沈君澤嘴角的笑意僵了僵,”怎麼會呢?“然後瞬間地反應過來,轉換做一抹難以置信地神色,一把拉緊了她的手,“別改嫁啊,我會活得好好的,我會娶你的!”
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意來,“這是答應了先嫁給我了?”
她都還沒有嫁過人,以後又怎麼會有改嫁一說呢?除非,她已然是將自己當做了他的妻子。
寧簡憶嚴肅的臉色鬆了鬆,微微浮上了一絲紅暈。
“別急!先別急啊!”他一時間開心的不知如何是好一般,“等我傷好了,不對,等我出院了,咱們馬上就辦!”
寧簡憶將手從他的手裏掙開,“誰急了!”說完臉又忍不住一紅。
沈君澤笑的齜牙咧嘴,“我急!是我急!”
寧簡憶側著臉不願意搭理他,似笑非笑的臉上說不清是羞怯還是感慨,偶或朝他斜一眼,明明是瞪人的模樣,卻是讓沈君澤心花怒放,好像傷口一下子就不疼了般。
過了一會她終於緩和了點神色,轉身凝望著他,“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想著和我在一起?”
寧簡憶不得不承認的是,如果沒有柴郡佑這次的事情,她或許永遠也體會不到,什麼是真正的因愛生恨。她從前隻以為因為愛一個人而不能順遂在一起,心頭留有的怨忿頂多是讓自己離那個人遠遠的,再也不見。所以無論是當初白東琛還是沈君澤,她都是以一種逃避的姿態來麵對。從來沒有想過在情傷之後怨恨一個人的方式,會像柴郡佑這般強烈。他不僅僅是怨忿,完全就是仇恨報複。
也因此還能感懷白東琛這些年來對她的幫助,也因此格外感動沈君澤這些年來依舊還在原處為她守候。
從前她從來都以為,他們此生,恐怕都再無可能了。
再說了,他沈君澤可一向是個風流成性花名在外的花花公子,身邊女人出現的頻率之高,可是連當初介紹他們認識的季家姑姑都頗有微詞。可謂是惡名在外很多年,誰又能知道他這些年來身邊究竟有多少女人?還能為她回頭?
沈君澤皺了皺眉頭,“這麼多年?多少年?哦……四年十一個月十五……哎今天多少號了?”
扭頭朝牆上的掛鍾看了看,“十六天,四年十一個月十六天了,是挺久的……”他喃喃道,然後回過神來,“我一直都想跟你在一起,這跟過去多少年有什麼關係?”
看他這個樣子,倒真的將自己說成了一個癡情的種子。可是分明……他也確實癡情,起碼是對她依舊專情。
寧簡憶一時間怔怔地看著他,為他的這番話而感動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朝朝暮暮相守的感情可以日久生情,可是別離後的情感卻經不起任何的等待。可是沈君澤卻說,一直想跟她在一起,跟過去多少年都沒有關係。
這小子的情話,倒是依舊說的挺順耳。
他一本正經地看著她,好像在等著她的回答一般,然後突然忍不住眼底一抹狡黠,“先別這麼感動,我要是告訴你這個日子是我隨便亂說的,你會不會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