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澤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好似破了,沙啞憤怒間又帶了一絲悲痛與自責,一邊還不忘又朝著冉曉清跟前走了兩步,一副凶神惡煞,好似下一刻就要對她動手的模樣。
沈沛馨覺得眼下已經是一片混亂,一邊忍不住上前走了兩步,想要去阻止他,一邊隨口問了句,“什麼事啊?”
沈君澤本來隻是憤怒地看著冉曉清,被她這麼一問瞬間又爆發了出來,“你問問她!你問她都做過些什麼?”
冉曉清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布滿了驚恐與慌亂,原本就因為整容過的臉愈發顯僵硬,猛地一看上去就好像是個陌生人般,美是美,卻絲毫沒有曾經那副嬌柔清純的模樣。
她掙紮著坐起身來,一臉無辜地看著他,“我……我做過些什麼……”
因為動靜太大,所以迎接賀易天的一行人都先後趕到了辦公室裏。看著辦公室裏齊壓壓地人,沈君澤強行壓製下了自己暴怒的情緒。
他是趕過來替沈沛馨出頭的沒錯,但是眼下最要緊的是他們和賀氏之間的交道,他沒有必要將和冉曉清之間的事情放在賀氏的人的麵前。
沈君澤朝後退了兩步,站在沈沛馨的旁邊,轉向進來的賀氏的人。
一屋子的人,有男有女,有憤怒有差異,還有一個摔倒在地的女人,氣氛一時顯得有些詭異。
“這是……”安助理認識冉曉清,連忙先一步上前,想要將她給扶起來。“這是怎麼了?”
明明是他們過來要確認拿回股權,怎麼賀氏的人還沒來,他們就自己先一步給掐上了?
冉曉清也算是個公眾人物,雖說如今變了臉,可是終究不少認識她的人,而且她何曾在人前這般狼狽的模樣過,一邊順著安泰的攙扶站了起來,一邊淡淡地搖了搖頭,“沒事,不小心摔倒而已。”
現在賀氏的人都過來了,顯然馬上要解決的是他們股權的事情,冉曉清可不想在這個時候浪費時間來說什麼沈君澤與她之間的恩恩怨怨。所以再氣憤再愕然,麵上還是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了。
“哪有人會這麼不小心的摔倒?”沒想到一直在邊上看著的米修揚突然出聲,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陣仗,“沈總,請問你一下,冉小姐到底做了什麼樣的事情,讓你這樣不顧情麵,竟然將她推到在地?”
推到在地。
這個詞用的可就十分嚴重,甚至有侵犯人身安全的嫌疑,何況是他一個大男人對女人動手。所有人齊齊將目光轉向沈君澤,沈君澤的臉色僵了僵,一時間也很是難看。
“米總是不是搞錯了,這是賀氏的總裁辦公室,你們有什麼事情要協商的,也不必非要在這個地方吧?”人群中不知是誰大膽地說了這麼一句,顯然是賀氏的人。
米修揚倒是也不在意,既不急著反駁,也不急著問股權的事情了,隻是繼續盯著沈君澤發難,“冉小姐今日與我一同前來,是要辦理與賀氏之間的事情,不知道沈董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裏,還口出惡言動手打一個女人——沈董不應該為此時向冉小姐,向我,以及在場的諸位一個解釋嗎?”
“米修揚你別胡說八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哥推她了?”沈沛馨忿忿發聲,“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
“自己能將自己摔成這樣嗎?”米修揚揪著不放,直接一把拽著冉曉清朝沈君澤跟前走了幾步,“沈董啊,你剛才說我們冉小姐為非作歹,你容忍了她許多年了,倒是說說,她到底做了什麼。否則今天的事情,你總還是要給我們一個解釋的!你說是吧,賀二爺?”
他突然將目光朝一旁滿臉錯愕的賀易天看過去。
賀易天頓兩秒,突然淡淡道,遲疑地朝沈君澤看了一眼。本來他是趕過來處理沈沛馨她們確認轉讓股權的事情的,誰想到上來就趕上了這麼一出。怎麼想都覺得應該與自己無關,他看了眼沈君澤陰沉的神色,剛想著給做個和事佬過去,隻聽沈君澤淡淡道,“這是我們之間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