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易鳴?
沈君澤和寧簡憶同時愣住了。
“馨馨……”沈君澤有些艱難地開口,“你不能因為賀易鳴而和這個混作一談……”
沈彥桓是沈彥桓,賀易鳴是賀易鳴。
沈彥桓是因為當年做了傷害到冉家利益的事情,讓冉曉清對他心存怨念。賀易鳴卻是在國外意外身亡,沈沛馨不能將他對賀易鳴的念念不忘以及悲憤加到冉曉清的頭上來。
“混作一談?”沈沛馨突然淒厲地笑出聲來,“混作一談……我也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這些事情,竟然能都和她扯上關係!”
她的目光一時間有些放空了起來,是那種因為極度的仇恨與憤怒之後出現的絕望。空空洞洞的不帶有一絲的神采,“你可能真的不會相信,就如我也不願意相信這一切一樣,賀易鳴的死,竟然也是因為她……”
賀易鳴的死,竟然也是因為她,因為冉曉清。
一周以前——
為了彌補小包子沒能真正吃喝玩樂的旅途的遺憾,離開那座小鎮之後,沈沛馨帶著小包子打算去著名的童話王國,d國。
雖然很是興奮,但是旅途的疲憊還是迅速地讓小包子在飛機上沉沉睡了過去。沈沛馨看著依偎在身邊小小的人,寬闊的腦門,毛絨絨頭發雜亂無章地。頭頂上一個小小的辮子也顯得格外的軟萌。可是不知為什麼,從那個角度看過去,竟然像極了她的生父賀易鳴。
賀易鳴。
她的心莫名就又抽動了一下,連忙轉過目光,看見自己隨身的挎包,搭扣處鼓鼓的,因為裏麵的拉鏈沒有拉緊的緣故。
拉鏈沒有拉緊,是因為裏麵有一個顯然已經超出了隨身小包承載能力的首飾盒子。
沈沛馨鬼使神差地便將包給打開,拿出了裏麵的盒子。
夜晚的機艙裏燈光昏暗,可那玫瑰花形狀的吊墜上,一圈圈的碎鑽還是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刺得她雙眼發脹。
空乘員從身邊走過,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
“對不起女士!”美麗的空乘小姐連忙向她道歉,見到從她手中滑落在地上的首飾盒子,先一步彎腰替她撿了起來。
“真是對不起女士,這麼珍貴的東西,您檢查一下有沒有破損?”空乘員誠惶誠恐。
不過是很多年前,賀易鳴想要跟她了斷關係的時候留下的一件首飾罷了。幸好她當時走的早,免去了那些不堪的場麵。至於這個首飾,帶走,大概也僅僅因為它是大師的設計,定製之作,價值很高而已。她覺得自己還沒有將它當做一個用以懷念賀易鳴的紀念品來看。
所以其實也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接過去簡單查看了一下。東西倒是沒有什麼,隻是盒子底部有一張小小的類似於標簽的卡片露了出來。
“沒關係。”她朝空乘員微微一笑。
“確定嗎女士,真的是十分抱歉。”
“真的沒事。”
空乘員走後,沈沛馨將那個小卡片拽出來。卡片是連在項鏈的搭扣上的。她先前也隻簡單看了一眼吊墜的外觀,並沒有將項鏈整個拿出來。此時順著卡片將項鏈全部展開,懸空之下的項鏈和吊墜顯得愈發的精致璀璨。搖晃著的碎鑽吊墜直晃人眼。
標簽上是她沒有見過的兩個單詞,沈沛馨不認識,隨手打開手機,照著輸進去查了一下。
翻譯出來是:帶刺的玫瑰。
帶刺的玫瑰。
可不是,整個玫瑰形狀的底托上,細細碎碎的鑽石,明亮而又刺眼,就像是玫瑰上小小的刺一般。
沈沛馨嘴角輕扯,然後臉色驀地微微沉了幾分。
賀易鳴這是在說她,是朵帶刺的玫瑰嗎?
這個男人……可是分明當初她在他身邊的時候,一直是那樣的誠惶誠恐,什麼時候與帶刺的玫瑰扯上一丁點的關係?
還是早在四五年前的時候,賀易鳴就已經將她這個人看透,預見出她是一個傲嬌淩厲,總是會與他對著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