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東琛說完,突然若有所思地朝他看了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古怪。
“可以!”沈君澤以為他覺得自己是不願意,連忙點點頭,“這次給她手術的時候,你就順便給做了吧。”
給寧簡憶做流產手術的時候,就順便也給她結紮了吧,以後,他再也不要她再懷孕,有任何的生命危險的可能了。
“為什麼你不做?”白東琛突然問道。
沈君澤愣了愣,突然反應了過來,“剛才你不是說……”
你意思不是說,做手術的時候,可以順便也做了嗎?
“簡憶的凝血因子不好,就是說十分容易大出血,我忙著救人還來不及,再說她生孩子流產已經夠受罪了,為什麼還要讓她再做一個這樣的手術?”
沈君澤整個人被他質問的都有些傻了,“那就不做。”
這個時候,沈君澤滿腦子想的都是寧簡憶怎樣才能平平安安地將這次的流產手術給做了,白醫生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總之聽白東琛的沒錯。
白東琛看著他,目光微冷。
“我做!我做!”沈君澤回過神來,連忙答應到,“我去做結紮手術——不信你親自來做!”
白東琛的嘴角驀地浮起一絲鬼魅的孤獨。
這年頭讓一個喜歡自己老婆的醫生給自己做節育手術,還真不是一般男人能有的魄力。
雖然這小子整個一副被他恐嚇傻了的模樣。
“這事回頭再說。”白東琛搓了搓手,“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得勸說簡憶不要這個孩子。”
寧簡憶那個脾氣,他是再了解不過的了。當年從他們的婚禮上逃走,一個人懷著孩子遠走天邊,若不是他妥協讓她生,恐怕寧簡憶這一輩子也不會肯見他一眼。現在又不讓她生二胎,白東琛還真的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好,這件事情交給我!”沈君澤信誓旦旦。
*
允肖杭從可視電話裏看了一眼,臉色微沉,並沒有急著打開大門。
套上外套,穿好鞋子,盡量保持著不聲不響的狀態,悄悄打開屋門走了出去。
新年的第一場雪已經開始融化,院子中央的雪早已經被清掃幹淨,卻依舊看上去濕漉漉的。允肖杭走到大門處,稍稍摁了下摁扭,然後不等門徹底打開,先一步走了到了門外。
一邊順手將門給重新關上,一邊不忘禮貌地喊了一聲,“媽!”
藍瑛見他將大門又嚴嚴實實的關上,原本滿是希冀的眸色隨即黯了下來。
“肖杭……”到底大過年的,藍瑛也做不到一見麵就指責自己兒子,隻得將語氣盡力緩和一些,“今年過年你難得休假,卻沒有回家去,爺爺怪想你們的。”
她說的是“你們”而不是單單一個“你”。
允肖杭原本陰沉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一些,語氣卻依舊清冷,“這裏就是我的家。”
有遲曼曼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藍瑛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錯愕,還有滿滿的失望之情,“肖杭啊……媽知道以前我做過一些事情,一些讓你們覺得可能是十分過分的事情,但是角色不同角度不同,倘若是你的好朋友被人欺負到破壞婚姻的地步……”
“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允肖杭打斷她,“我也不想知道。”
其實還有什麼不知道的,正是因為所有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所以他才不願意去聽,不願意去判斷評說。
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與他和遲曼曼,又能有多大的關係呢?
藍瑛頓了頓,顯得有些幾分無奈而又不甘,“曼曼她還在怪我……”
“她沒有時間計較這些與我們無關的事情。”允肖杭再次打斷她,神色間是不容置疑的淡漠,“我們在這邊,一切都挺好的,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