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父母？”
沈沛馨隻知道，賀易天並不是賀易鳴的親弟弟，是賀家收養的孩子，卻從未聽說過，他竟然也是賀家收養的。
“是，我的養父賀希文，是曾經赫赫有名的黑道人物，在以往動蕩的年代裏，他趁勢積累過不少的資產，所以賀家資產優渥，絲毫不亞於如今的任何一個集團甚至豪門。我的養母因為早年跟隨他腥風血雨，受過傷，不能夠生育。但是她又特別想要孩子，所以……”
所以，就領養了他和賀易天，作為自己的養子。
“我養母身體不好，在s國潮濕的季節裏總是會因為風濕而渾身疼痛，所以很早之前，養父就一直帶著她在國外居住，他們喜歡旅行，大部分的時間裏，就在一些季候環境好的地方和國家，想住就住，想走就走，猶如神仙眷侶一般。”
賀易鳴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眼神裏隱約閃現出一抹豔羨。
“所以沛馨，所謂家產家業，所謂的孩子，不過是尋常人用以禁錮自己的理由。我們其實不一定要活在世俗的條條框框內，我們可以遵從自己的內心。有之我幸，無之我命。而我們能夠做的，除了珍惜眼下的一切，還要奢求什麼呢？”
他們如今走到了一起，有完滿的婚姻，有可愛懂事的女兒。為什麼要為一個所謂的兒子繼承家業的糊塗的執念，而反反複複地放大自己的痛苦，攪得大家都不得那寧呢？
空氣有長久的寂靜。
樓下隱約能夠聽見不遠處的汽車鳴笛的聲音，高樓俯瞰市中心燈火璀璨。他們執手對麵而坐，一切靜默不語。
他們靜靜地對視著，昏暗中目光顯得格外明亮。賀易鳴的手輕輕替她捋起耳旁的碎發，“沛馨，你不覺得，我們一家三口，很幸福嗎？”
是啊，其實她覺得眼下這樣的生活，挺愜意美好的。
有淚水忍不住順著臉頰流淌下來，她忍不住憋著嘴，“可是沈君澤說我生不出兒子！”
“他還生出不來女兒呢！”賀易鳴將她一把攬進懷裏，一副滿不在乎，不屑一顧的樣子，“有什麼了不起的？”
*
賀易鳴推開手術室的門走進去，與躺在椅子上的沈君澤對視了一眼。
“現在你滿意了？”沈君澤臉色有些微白地說道。
“跟我有什麼關係？”賀易鳴一臉無辜，“這是你自己的決定。”
“不是你整天去慫恿簡憶再生個女兒，我能這麼著急過來手術了？”沈君澤激動的坐起身來，卻又忍不住傷口的疼痛，連忙躺了回去。
“本來我是打算等白東琛有空了回來再做的！”
“讓情敵給自己做真的放心？”賀易鳴咧嘴一笑，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味道，“萬一白醫生一個‘不小心’，你以後別說不生孩子了，就連基本功能都別想有了。”
沈君澤氣的狠狠白了他一眼，“小人之心！”
“彼此彼此。”
“嗨！怎麼連我也給帶上了？”
“誰讓你說妹妹生不出兒子來？這是做哥哥該說的話嗎？”
沈君澤一臉冤往，“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賀易鳴抄著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好吧好吧，就算是他說過，但是他對天發誓，他絕對是無心的過失！他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想法呢？
被賀易鳴這挑釁的目光看著，沈君澤索性破罐子破摔，“怎麼著，那你就不知道加把勁？”
看見賀易鳴嚴重的眸光一閃，驀地想起了什麼，十分尷尬地躺回去，臉上浮起一絲歉意，“抱歉……”
他怎麼就忘了，沈沛馨不能生了。
“沒關係。”賀易鳴朝他扯唇一笑，頗有幾分涼颼颼的感覺，“反正你現在，也沒法生了。”
“……”
寧簡憶完全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