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打算要說些什麼,卻見他已經放下碗筷,然後自己將輪椅調兩個方向,“我去院子裏轉一會,等你收拾好了,咱們就走。”
說完電動的輪椅已經很快朝著屋外行駛了出去。
桑榆愣了愣,說好的要一起吃早餐的呢?為什麼她才剛開始他就已經丟下飯碗走了?
一旁的桌子上放著盧清安剛剛看過的報紙,上麵大版麵的是他們婚禮的畫麵,內容用詞也是極盡華麗與讚賞,稱他們兩人的婚禮是一場“盛世婚禮”,盛況空前。
盛世婚禮,盛況空前,也不知道盧清安在看到那些文字的時候,是一種什麼心情?
草草吃了幾口,桑榆上樓隨手拿了幾件隨身物品,就下樓換鞋。
院子裏有汽車響起的聲音,越過大門看了一眼,見四五輛軍用的車子開了進來,打頭的一輛還是加長寬。
裏麵穿著製服的人下了車子,列成整隊,朝著盧清安齊齊敬禮。
“司令早——”
盧清安不知道說了些什麼,隊伍也沒敢散,依舊整齊劃一地站在院子裏,然後盧清安自己調轉了輪椅朝著門口行來。
“桑榆。”他叫了一聲,帶著幾分催促。
桑榆穿好鞋子連忙朝外走,才一出門就聽見響亮整齊的聲音,“司令夫人早——”
別說這陡然的一聲還真給桑榆嚇了一跳,“早……”她嘴角抽了抽,再看向盧清安的時候見他已然一臉笑意地,將手朝她伸了過來。
“爸媽讓人過來接咱們,一起走吧!”
爸媽……
敢情她今天要是沒打算去盧家老宅敬茶,這邊辛木蘭和盧思同也直接派人給他們來硬的了。
桑榆強撐了一抹和他類似的笑意,一手捎帶著扶著他的輪椅後背,一手被他給拉著,看似極其親密地朝著車子走去。
“小心!”
上車的時候,桑榆一個沒站穩稍稍踉蹌了一下,先一步坐在車裏的盧清安探出半個身子拉了她一把。桑榆習慣性地站穩後想要搡開他的手,卻見盧清安朝自己悄悄使了個眼色。
“外麵有記者看著。”
車子開啟之後,他小聲在她耳邊說道。
“……”
因為這麼一句話,一路上桑榆都沒有敢多說話。她身在富商之家,桑鵬耀的產業放在整個京城,也算的上是半個豪門了,卻是一路生活在自由自在當中,父母恩愛,家庭氛圍和睦,沒有許多人們傳言當中的豪門爭鬥和規矩。
但是自打和盧清安結婚,確切來說是攪和到一起之後,她卻是時時刻刻能夠感受到那種來自於權貴之家裏的束縛感。說是讓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其實也不為過。
尤其是此刻,她看著身邊這個始終保持著平和的笑意的男人,看著他一反常態的態度,想到他提醒她的那些話,桑榆就更加感覺到壓抑的慌。
她和他的一切,不僅僅要處在盧家人的管控之下,甚至還受到來自於媒體的拍攝報道。
也難怪,昨天那一場盛世婚禮,放在s國,那決對是頂級的陣容了。媒體們不炒個幾天也是不會輕易罷休,今天一早來偷拍他們,也算的上情有可原。
可是她和盧清安兩個,一個刑警一個軍區司令的,突然這麼被搞成名人狀態,真的是很不習慣啊!
盧清安當年或許就是想著能夠離家遠一些,住的地方距離盧家老宅挺遠。但是在京城這種地方,軍區的車子開過去,完全就是一路開道功能,沒有任何的一點阻擋,沒出十幾分鍾就到了。
盧清安先被人扶著下車,轉身見她依舊坐在車裏發愣,忍不住叫了她一聲,“到了,桑榆。”
桑榆抬眼看著車外的人,一張緊繃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情願。
“桑榆?”盧清安朝她使了使眼色,提醒她該下車了。
桑榆硬著頭皮下車,盧清安紳士地扶了她一下,冰涼的手指觸碰在她的掌心,讓她感覺渾身都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