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筱雅的眼眶突然紅了一下。
“什麼叫做‘到此為止’?”她有些不甘心地問,聲音也有幾分沙啞。
盧清安本來都打算去追桑榆了,聽她這麼問忍不住停下腳步,“大嫂。”
他有些無奈地,“桑榆是我的妻子,她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你今天這樣做,我能夠理解,但是並不讚同。你明白嗎?”
作為一個丈夫,父親,就算孩子的生父是尹鬆澤,他有理由過來給尹鬆澤掃墓,但是尹筱雅這麼做,還是不夠妥當。
“你真有打算,一直給這個孩子做父親嗎?”尹筱雅突然問道,“清安,我知道你和桑榆的打算。”
盧清安猛地轉過身。
是了,他和桑榆離婚這件事情是交由盧清浦幫著經手辦理的,尹筱雅知道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說實話,從我個人的感情上來講,我並不願意我哥哥的女人甚至孩子,就這麼成為了你的。但是理智也告訴我,倘若你和桑榆就此離婚,這個孩子,就將再次沒有了父親。他還這麼小,未來的很久,他都還需要有父親的關愛,哪怕,是一個名譽上的。”
盧清安的神色變了又變,一點一點理清她話裏的意思。
因為尹鬆澤的緣故,她心裏上並不能接受桑榆和他結婚了,但是為了尹鬆澤的孩子,她又不想他和桑榆就這樣離婚。
這種矛盾的情緒讓盧清安倍感壓力。
“如果,我是說如果,桑榆要是一直都不再有新的生活,我會一直給這個孩子做父親的。”
尹筱雅突然抬眼看他,“能不能請你,要是和桑榆離婚,爭取到孩子?”
盧清安被她的這個要求給驚呆了,一向溫婉的尹筱雅,竟然光明正大談論他和桑榆的婚姻,甚至要求他們如果離婚,要他爭取孩子的撫養權?
雖然,站在她的角度上,這個想法是可以理解的。
“我可以代為撫養,不會讓孩子對你以後新的婚姻生活造成任何的影響!”
她緊接著又說了一句,
盧清安算是徹底明白了。
她這是想要名正言順地將孩子要過去,自己撫養。替她死去的哥哥,撫養遺孤。
盧清安舔了舔嘴唇,“大嫂……”他有些艱難地,“或者這件事情,我們回頭再細細商量。”
他朝著遠處即將走到車子跟前的桑榆看了一眼,“我……我去開車!”
說著連忙朝著桑榆跑去,出去幾步後又覺得有些不妥,硬生生地轉過來,“大嫂,咱一起……”
一起坐車回去。
尹筱雅整個人都是愣愣地,一腔的願望沒有得到他確切的答複,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
“你們先回去吧!”她歎息。
盧清安也不好多強求什麼,連忙轉身朝車子跟前跑,好不容易追上了桑榆,依舊還是少不了落了她一通埋怨,“你跟她說些什麼呢?”
盧清安見她語氣不好,想了想,“我罵她來著!”
桑榆冷笑了一聲,明顯不願意相信。
盧清安一邊將車門給打開,拉開門讓她上車。一邊一本正經地,“她好好的不經過我們同意就隨便把咱孩子給帶出來,我當然是要說說她的!”
大概是說的有點道理,桑榆心裏舒坦了一些,隨後立馬神色又不好了起來,“你不讓我兒子來這兒?”
給他的親生父親掃墓?
盧清安發現,自打桑榆抑鬱過之後,他這個辨別話語的能力就提高了不少,時時刻刻思量著桑榆這話裏話外的意思。
反應了一下連忙搖頭,“怎麼會呢?來這裏瞻仰烈士,是應該的!”
見桑榆的臉色隨即變得不好了,連忙又加了一句,“再說了給自己的親爹掃墓,那更加是應該的!我剛才說尹筱雅,那不是因為她沒有資格麼!”
前前後後將桑榆哄的妥帖,又沒忘將尹鬆澤給順帶恭維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