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盧清安也就是在剛才那麼一瞬間,才想起來這麼個聯係。
“說什麼呢你?”
他麵上不動聲色地,“我叫盧清安!”
桑榆已經朝他走過來,貌似有聯想起些什麼,卻又不敢確定下來,“你剛才跟我說的這個覃坦,跟尹鬆澤有關係對不對?”
“尹鬆澤死在大秦山了,桑榆你不要胡思亂想!”
他一邊警告道,一邊心裏卻愈發地有些明朗起來。
桑榆原先浮現出的一絲期待神色瞬間不見。
是啊,尹鬆澤已經死在大秦山了。
覃坦這個地方,就算與他有過聯係,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安慰別人容易,說服自己卻很難。
盧清安在京城一刻也沒有多待,便急著趕回了k城。
他要知道,為什麼尹鬆澤會在給桑榆的鐲子裏,留下這樣的信息。
這不是什麼祝福語,甚至不是什麼普通的文字,相反是用一堆梵文翻譯的軍事代碼。
而也隻有為數不多的人才能知道它翻譯的內容為:覃坦。
一個和桑榆並沒有任何關聯的地方。
而他當初讓他轉交給桑榆時,說的分明就是保佑他們母子平安的。
不,他當初那樣刻意地強調內壁上的字,分明就是在暗示些什麼!
尹鬆澤,他一早前就參加了“303計劃”,而那次的離開,顯然也已經意識到了什麼。
然後他果然沒有再回來。
而很顯然,那一串代碼,還有他所代表的地址,也並不僅僅隻有允肖杭看得懂。
袁關林的態度,讓他更加確信,尹鬆澤當時留下的這個地址,必然有著不為人知的內情!
“盧司令還真是好興致啊,大晚上的,一個人在這邊賞月?”
身後脆生生的女聲令盧清安回過神來。
“沒人跟你說過,這裏是軍區,外來者不允許隨意走動嗎?”
盧清安頭也不回,十分不客氣道。
盛夏覺得自己真是撞了鬼了,大晚上的出來遛個彎,竟然也能遇上這個人。
卻偏偏不想那麼識趣就離開,幹脆別了手走到他的邊上,站在他身後一點的位置上,跟著一起抬頭看了看夜空。
大冷天的夜晚月亮都顯得沒有那麼明亮,尤其還不是什麼滿月。
彎也不彎,滿也未滿的狀態,看上去沒有絲毫的美感。
“孫少校告訴我,隻有這條路能隨便逛逛,所以我就來了!”
她故意偏了頭看他,“難道盧司令不讓麼?”
嚴肅規整的軍區裏,突然聽見這聒噪的女聲,盧清安聽著就心煩。
根本也懶得搭理她,轉身就要離開。
“盧司令,你當真沒有東西丟麼?”
她冷不丁又問了一句。
“你撿到我什麼了?”盧清安不耐煩地問。
“我送你了。”
沒心思跟這個丫頭片子多囉嗦,他想著打發完就走人。
可是沒想到,她的下一句話卻讓他挪不動了步子。
“我要一個男士錢包做什麼?”
盧清安的腦子裏一瞬間閃過無數個鏡頭,錢包,男士錢包,江曉兮送給他的那個錢包!
是了,上一回他離開京城的時候,還巴巴的跑去想要看一眼江曉兮。
結果到了門口,卻見她將自己的所有東西都撞進垃圾袋裏給扔到了門外。
他自己給撿了回來親手扔掉了,唯獨留下了那個她原本送他的錢包。
她特意買給他,紀念他們相識的一周年。
可是到了軍區後,他卻發現,那個錢包又不見了。
裏麵沒有裝錢裝卡,但那是江曉兮送給他的第一件禮物。
唯一一件。
見他震驚的模樣,盛夏有些洋洋得意,“想起來了?”
“那天在機場?”
盧清安立馬想了起來,“還給我!”
他突然抬手一把捏住她的肩膀。
盛夏始料未及,被他這麼一個動作給嚇壞了。
尤其是他下手並不輕,盛夏隻覺得半個肩頭被掐的生生的疼。
“我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