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有關於江濟州的案子,表麵上是童逸飛一直在奔走。
可事實上,真正起到作用的,還是盧清安。
哪怕他是那樣的怨恨,江曉兮不過對他是一場利用。哪怕他那樣生氣的,讓桑榆不要管這件事情了。
但是,真正能徹底推動案件進展,甚至讓辛木蘭放過江曉兮的,隻有他盧清安才能做到。
很多事情,不放棄,不付出代價,是不可能做得到的。
就像他和江曉兮之間,他不妥協,不選擇“相信”辛木蘭所製造的一切,認定江曉兮和別人懷了孩子,又怎麼會讓辛木蘭輕易放過她?
“她懷的,是別人的孩子。”
“她有什麼資格,讓我管她的事情?”
“江曉兮這個女人,以後我都不想再見到她!”
“讓她滾,滾的遠遠的!”
有些事情隻有在特定的時候,才會不情願地去想起來,然後像是刀子重新隔開傷口一般,血淋淋的疼到無以複加。
那個下著大雪的夜晚,他和辛木蘭所通的電話,每一句每一字,都說的那樣幹脆利落,決絕無情。
可卻都不是他真心的。
他留在k城沒有回,他拒絕辛木蘭提起江曉兮的情況,江濟州的案子。
不過就是為了,讓她走。
這世間其實有太多的一團和氣,都不過是表麵美好而已。
江曉兮終究逃不過辛木蘭的控製,他能做的,唯有放棄。
是的,是他主動放棄的這一切。
是他主動放棄的。
他不知道自己和桑榆,或者而別的女人能夠走多遠,可是他和江曉兮,走不到一起。
人生在世,不怕有些事情得不到,就怕有些事情,你想得到,卻不能去努力得到。
而他唯一還能做的,就是努力洗刷江濟州的案子。這也是他欠江曉兮的。
“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
盧清安扯了扯嘴角。
後麵的一句話,終究沒有說。
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唯一做不到和她在一起。
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哪怕是不和她在一起。
童逸飛微微偏了頭看他,一雙漆黑的眼裏諱莫如深。
又是一陣長久的沉默。
盧清安自顧又掏出根煙來,剛想要點燃,冷不丁聽見屋子裏傳來大聲的爭執聲。他連忙回頭,見桑榆已經從裏麵朝外衝了出來。
她一邊跑著一邊抹著淚水,到了台階下看見盧清安的時候腳步稍稍頓了一下,卻又在掃到童逸飛時迅速邁開。
“快攔住桑榆!快!”
緊追著出來的桑榆喊了一聲。
盧清安邁開腿就追,走了兩步卻刻意將腳步給放慢了下來。
天知道裏麵剛剛發生了什麼,桑榆這樣不顧一大家子人在跟前鬧這一出,他真的已經不想再摻和在裏麵了。
有時候,放飛自我,放棄治療的這種狀態,其實也挺不錯的。
何況是他和桑榆的這種糟心又變態的關係!
“你放開我!放開我!”
他突然聽見桑榆的叫喊聲。
原來童逸飛這個好事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先一步上前去攔住了桑榆。
也就是這麼一會會,辛木蘭和桑太太一路跟著跑出來,直接將桑榆給團團圍住。
“桑榆啊,有什麼事情,我們回去好好說!算媽求你了!”
桑太太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是哽咽著的,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
“是啊,回去再說,回去再說!”
盧清安其實也不明白桑榆為什麼要在自己過生日這天,鬧出這麼樣的鬧劇出來。
也許自打她決定打著自己出軌的幌子,光明正大的告訴辛木蘭她要和盧清安離婚開始,她就已經鐵了心要將事情給鬧大。
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擺脫這段婚姻。
這段婚姻。
這世上的一切,果然是隻要獲得,就必然要有付出的。
當初他們為了圖一時的痛快,竟然將自己給卷進了一場婚姻中,隨波逐流,沒有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