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太平公主是嫌犯,所以景雲不能留在東宮內伺候她。
回到太平坊,看見的是駙馬薛紹英俊麵龐上忐忑的模樣。
“駙馬,不必心急,公主不會是謀害太子妃的幕後主謀,公主的脾氣駙馬還能不知道嗎?她雖然任性一些,但絕對不會是一個能狠心殺人的凶手!”景雲軟語寬慰,因為她看見薛紹的臉上滿是倦容。
沒有想到身邊的丫頭會這樣評價自己的主子,薛紹不禁側目:“你說公主任性?”停頓了一下,他又轉開話題,“唉!也是……不過今天的這一切也許都是我造成的……唉!”
長長的歎息之後,他抬頭看看門外的天色:“今天你不必在這裏伺候了,早點回去睡覺,我讓下人準備了公主最愛吃的甜心糕,還有一些山楂丸子,你帶進東宮去吧。”
話裏行間還是有濃濃的憂愁,景雲也不方便再說,隻能答應著退了出去。
夜間還是很冷的,一個人睡在獨立的房間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小桃子死了,太平被關在東宮,自那之後,駙馬薛紹就把這間單獨的房間給了她住。因為他說:“我不知道你究竟有什麼本事,但是我知道月兒很信任你,在她的心裏你絕對不會是一般的婢女,所以你不必再和其他人一起住了,這間屋子是專屬於你的。”
薛紹是一個很細心的男人,而這樣的人更吸引女人的注意和愛慕。
所以韋珍珠才會癡纏他,所以太平才會鍾愛他。
而且,她相信這一次太平公主指使小桃子去刺殺韋珍珠一定和薛紹有關,她甚至可以隱約的猜到那天晚上在太子寢宮究竟發生了什麼!
可是她還有一個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讓太平公主寧願離開她最鍾愛的男人也不願意說出真相!
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究竟源自什麼!
輾轉一夜,景雲睡的很不安穩,她似乎還有一種幻覺,仿佛這個房間裏不隻自己一個人,她能感覺到那個人的溫度,可是當她睜開惺忪的眼睛,卻又什麼都沒看見。
不過,有一點她很肯定,就是這個夜晚即使她有那樣怪異的感覺,可是卻一點都不害怕……
清晨,景雲打著嗬欠去了廚房。
薛紹正在這裏,親自監管著下人放點心。
看見景雲一臉的倦容,他有些奇怪:“你昨夜沒睡好嗎?”
景雲搖搖頭,揉揉麵頰:“謝駙馬關心,可能是夜裏有些冷吧。”
薛紹沒再說什麼,隻是淡淡的點點頭,然後繼續監管著下人。
食盒遞到景雲的手中:“這裏麵是公主愛吃的點心和小菜,你帶進宮去吧,盒子千萬不要離了手,要親自交到公主的手中。”
這個吩咐有些怪異,不過景雲還是很聽話的應了一聲。
剛交待完,就聽見下人跑來傳話,說洛陽蘇家的公子前來求見。
蘇家公子,景雲的手一顫——蘇慕涯來了。
然而,景雲現在的身份是婢女,她需要聽從主子的安排,所以她見不到蘇慕涯,而是跟著薛紹的貼身小廝從旁門離開了。
“昨天晚上府裏來客人了嗎?”景雲漫不經心的問。
“客人?哦,是朝議郎韋大人來和駙馬商量著設定神都的事情。”小廝順口回答。
朝議郎韋大人?那不就是韋珍珠的父親韋元貞嗎?他的女兒和太平公主好像不共戴天一樣,他這個時候又何必跑來這裏?
“設立神都?神都不是洛陽嗎?還要再設?”景雲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