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即到的第十天,三美的男人卻沒回來,是村裏的國宏帶回一壇骨灰回來,當時全村女人都震撼了。
三美沒有哭,卻是看著那壇骨灰半晌愣在那裏,而大傻卻哭的天昏地暗。
男人們都暗擦眼淚,曹織卻比三美哭的都還要傷心。
虎頭死了,一年一個男人回不了家的詛咒,再一次從虎頭應驗了。
去年我沒重生的時候,是三寡婦家男人,前幾年也相繼死了好幾個男人。
這樣的詛咒就像噩夢一樣,不知道隨時會應接到誰的身上?
韓薦書沒有回來,龍首既然都沒回,他配嗎?配做龍首?
這樣的兄弟,鄉親,他卻沒回?就像他自己親爹死了,他也沒回過。
女人們身在恐慌之中,而男人們更是唯恐不及,隻要噩運不落在自己身上,活一天是一天。
但現在不同了,他們都在想著如何破咒,才可以長命的活下去。
而命運不會改變他們生活在哪裏,隻要出生在平安村,就會有像虎頭這樣的一天。
三美最後依然沒有哭出來,也許正如人說的,最難受也就是哭不出來。
三美的心一定是最難受的,她說不愛她的男人。
她要找一個可以每天能陪伴她的男人,隨時都能擁有,隨意就想要的男人。
“若好,女人的一生最寶貴的就是這短短幾十年,可是年輕的時候,我很想找到能給我感覺的男人。
我不要太多錢,我隻想他在我身邊,在我需要的時候,他就可以給予我。
這就是我三美對生活的渴望,我想愛一個人,真正的用自己的感覺去愛。”
曾經三美這樣信誓旦旦的,跟我大言不慚的說理,可今天她為什麼會癱倒了,毫無知覺的沒有感受,就像一具死屍。
我的心很痛,大傻新婚沒有多少天,這樣也算是晦氣,所以楊雪回避了。
她又懷著身孕,不可見棺,對亡靈雖說是不敬,不過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勝過一切。
下葬了虎頭,一切安排妥當,我卻一個人來到後山涯頂。
曾經來過的龍腰之上,我再一次眺望山脈,心緒沉重。
鬼大腳給了我一個梗,他要我去完成這個夢,可是我要從何開始。
沒有男人,我要如何開墾種地?如何引渠灌溉?如何投入精力去實現這個夢?
智慧星,我是嗎?那顆智慧星,可是我卻大字不識,也一文不通。
我要怎麼實現那樣的,通往天際的天城?我做不到,就隻是海市蜃樓,無法完成的夢。
“姐,這樣很冷的。”
陸安給我披上外套,卻隨我看向遠山,眼裏全是疼愛。
他有多渴望快點長大,好為我撐起一片天。
“陸安,你害怕嗎?你現在也是我們平安村的一份子了。
別人都躲之不及,你卻被我拉回來這裏,這樣的詭異村,陸安,我忽然好怕。”
“姐,我不會的,我都過了一劫了,以後隻會越活越長久,我不信會有這樣的詛咒,姐,陸安……”
他終於這麼稱謂自己陸安了,我聽到很是欣慰,也莫名心情開朗起來。
“我以後要陪姐走很遠很遠的路,我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虎頭隻是一個意外。”
“我也希望這些不是真的,陸安我們回去吧!今晚我去陪三美,你要乖乖的睡覺,不許又學到很晚,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