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磊誌得意滿,布置著如何安置流民修繕水庫訓練兵丁的時候,突然接到道台衙門信函,通知前線將領到順慶集合。
楊磊帶著曹章等人坐了一艘運送軍糧的船隻,用了一天一夜功夫趕到百裏之外的順慶府治所南充縣城。
短距離行軍最快捷的方式是騎馬,相如縣離南充不過一百裏路,快馬加鞭一天就能夠趕到,而坐船則需要一天一夜時間。
為了考察未來水路運輸軍糧的可行性,楊磊決定耽誤一點功夫,坐著一艘運輸軍糧的船隻順流而下趕到南充縣。
嘉陵江到了相如縣城就算中下遊了,水流非常充足,但水路彎彎折折的,險灘甚多,行船也頗為不易。
七八個水手拿著長一丈的劃槳吃力搖著船隻,不時避過險灘,現在還沒有立夏,天氣還有一點寒冷,但水手們一個個敞開上衣,劃得頗起勁。
楊磊也劃了一段距離,搖了搖頭,雖然短時間內劃槳沒有問題,但時間長就感到手臂酸痛。
想了想,看著旁邊的船老大問道:“哥子,宋朝年間不是有一種樓船嗎?
當日洞庭湖盜賊作亂,嶽武穆率部征討,就曾經繳獲了兩艘。
這車船聽說不需要劃槳,腳踩就可以,行動迅捷,又非常省力氣,為何我們不多多建造幾艘呢?”
船老大拍了拍腦袋,仔細想了想說道:“大人,好像說嶽傳裏麵有談起當日嶽武穆俘虜楊麼車船這種事情?
這車船是怎麼回事情,師傅們沒有講,好像是將水車安裝在船上。
踩動車軸,這車船行動如飛,但具體怎麼造,師傅沒有說,小老二也不知道。”
看到大家如此閉塞,楊磊除了望江歎息之外,就是希望能夠多收集古書,召集更多能工巧匠,製造屬於自己的車船,以便在未來能夠縱橫於大海之上。
船上雖然頗為顛簸,但比起騎馬要舒服得多,特別是在晚上安安穩穩的睡上一覺,第二天上午趕到順慶府治所南充。
正準備將隨身腰牌交給門房查驗的時候,被門房殷承柞看到,遠遠的拱手道:“楊知縣,你離得如此之近,怎麼來得如此之晚,剛才大人就對楊展參將說將軍有點輕慢他呢?”
楊磊嗬嗬笑道:“殷書吏,天地良心,下官怎麼敢輕視三品大員。”
殷承柞嗬嗬笑了笑,帶著楊磊來到大廳,楊磊也老老實實的先向坐在上首的川北參政龍文叩頭請安。
看到楊磊離得最近而來得最晚,川北參政龍文光瘟怒道:“楊磊楊紹穆,你離得最近怎麼來得最晚?
劉總兵接到消息星夜兼程,連夜趕到府城,而你現在才來,這是什麼道理?”
楊磊內心一驚,劉佳印明明是副將,怎麼升為總兵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楊磊再次叩頭請安道:“老大人,小的怎麼敢對老大人不敬啊。
老大人見諒,接到道台衙門信函之後,小的可是連夜坐船,中間沒有半點耽誤趕到的啊。”
聽到楊磊是坐船來的,龍文光顯得更為惱怒道:“老夫一再告誡爾等,要你們立刻趕到老夫大帳,你慢騰騰的坐船,這是什麼道理?”
楊磊一聽,脊梁上冒冷汗,這個龍文光今天怎麼啦,但還是叩頭道:“老大人,下官隻是一個副榜舉人,被大人提拔為百總、把總、千總、署理知縣,大人對在下恩比天高,下官感激不盡怎麼敢輕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