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袁朗有個原則,那就是對他的好的人他記著,對他不好的人,他也會記著。
“當真我說的不算?”袁朗笑眯眯的看著王大海,手裏擺弄著掐絲琺琅的茶碗,他不僅想要讓王大海灰頭土臉,還想看看華老的忠心。越是接觸風水界的事情越多,袁朗越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朋友比敵人更重要。
他不可能一直待在亳縣,父母又暫時不會離開,如果出點什麼事,總需要人幫襯一下,這個人華老最適合不過。隻是華老太過精明,袁朗必須要保證對方是真的想要跟自己站在一起才行。
“沒教養的東西,華老爺子都沒開口,你又算什麼東西!”王大海鄙夷的罵了一句,然後轉頭笑嗬嗬的看著華老,“老爺子莫生氣,這是我的一個晚輩,您放心,回去我肯定好好教育他!”
說完瞪了袁朗一眼,“看什麼,還不趕緊滾出去!”
隻是袁朗沒有他想象中的那種羞辱,憤怒,狼狽,反而微笑著,一臉玩味的看著他。
“華老,我說了你這次的生意做不成了!”袁朗淡淡的說著,自顧的給自己斟滿了一杯茶喝了起來。
華老在一旁也是尷尬至極,甚至掌心已經滲出了細汗。
袁朗他得罪不起,也不敢得罪,王大海他更是不放在眼裏,可是王大海身後還站著一個陳家,那可是傳世三百多年的家族。
無意間瞥了一眼袁朗,發現袁朗一臉玩味的盯著自己,華老渾身一緊,活到這個歲數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多少陰謀陽謀沒遇過。瞬間他就明白了袁朗心裏的算盤,不過對此華老隻能是一陣歎息。
站隊自古以來便有的事情,站對了,加官進爵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站錯了,輕者淪落布衣,重則賠上身家性命。
一個是得罪陳家,一個是風水大師,還有可能是未來的風水界宗師甚至傳奇的人物,華老微微思襯了一下,便有了決斷。
當年自己不正是因為家族弱小,才造成女兒的那件事麼。
“王老板,袁大師已經說了,今天的生氣做不成了,你回去吧,另外從今天起,王老板就再也不是我青藤閣的客人了!”華老冷聲說道,不過卻也留了一線,隻是說再也不接待王大海,卻沒有道出東海陳家。
王大海斷然沒有想到華老會這麼說,當下連笑容都僵在了臉上。
“華老,您一定是開玩笑,如果我這外甥真得罪了您,我讓他給您賠罪!”王大海連忙說道。
華老有些憐憫的看著王大海,到現在還分不清形勢麼?當下揮了揮手,“向明,送客!”
“好的,老師!王老板,走吧,我送您出去!”
王大海有些愣神,他不明白袁朗什麼時候和華老走的那麼近了,甚至華老還不惜得罪陳家。
不過即便是心有不甘,他也不敢在青藤閣鬧事,除非他真的不想活了。仇恨的看了一眼袁朗,王大海冷哼一聲,向外走去,“媽的,這件事沒完,得罪了陳少,青藤閣又如何!”
目視著王大海離開,華老歎了口氣,苦澀的笑了笑,“袁大師,有句話不知道該講不該講!”
袁朗把杯子裏的茶一飲而盡,這已經是第四杯了,好不容易碰到這種靈茶,不多喝幾杯,袁朗都感覺對不住自己。聽到華老的話,袁朗點了點頭,“華老有什麼話盡管說!”
“袁大師可能不知道,王大海雖然在東海有點資產,可是卻還不至於被我老頭子放在眼中,隻是最近幾年他似乎攀上了東海的陳家!”
“陳家?”袁朗微微有些皺眉。
“對,陳家,原本的廣州十三行之一!”
“那他們不是應該在廣州麼,怎麼跑到東海了,據我所知東海好像並不怎麼喜歡廣州那邊過來的吧!”
“袁大師說的是現在,廣州十三行的確是廣州的,康熙年間還奉旨負責東南沿海一帶的官運,以及進出口貨物的管理。不過後來十三行慢慢衰落了,最後更是四分五散,而陳家當初也脫離了十三行,在改革開放初期,因為政策問題,陳家從廣東躲到了東海。經過了十多年的黑戶,後來才慢慢又開始壯大了起來!”
聽完華老的話,袁朗並不怎麼意外,雖然當初提倡公有製,打地主,可是一些真正的有底蘊的家族,他們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方式,除非真的亡國,不然想要打死他們,太困難了,要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呢。
二人說話間,馬向明從外麵匆忙的跑了進來,“老師,您看出去看看吧,王老板出事了!”
聽著馬向明的話,華老則是一愣,袁朗卻心頭猛地一動。
“走,出去看看!”華老臉色嚴肅的向外走去,馬向明畢竟是來這裏談生意的,生意沒談成,反而在老街口出了事,難免會落人口舌,畢竟假古董的事情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