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就連身體下麵的馬都不敢再向前一步。
閻不悔低著頭,輕聲說道:“走!”
微微猶豫,袁朗跳下了馬,把手裏的韁繩交給苟老板,苟老板牽著馬走到一旁,袁朗深吸了口氣抬起腳一步一步走向了對麵。
越是靠近橋對岸,周圍的空間仿佛扭曲的越嚴重。
每一步走出去,他都要思索好久,這是白衣男子的“勢”!
整條隊伍被分成了三部分,閻不悔因為實力最強,幾乎無視男子的“勢”走在了最前麵,袁朗走在了中間,身後三十六名轎夫抬著轎子艱難的前行著。
走在最前麵的閻不悔在男子身前停了下來。
他無視了地上的楚江王,而是轉過身站在男子身旁,看著奈何橋上的眾人。
袁朗感覺自己的雙腿已經無法抬起了,肩膀上似乎有一座大山壓著他,強行運功下來,經脈的劇痛讓他咬緊牙關。
“放棄吧,你鬥不過他的,你會死的……”
冥冥之中,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抬起頭看了一眼白衣男子,袁朗蒼白的臉色突然浮現一絲紅潤之色。
一股熱流從喉嚨直衝而上,鮮血從口鼻之中噴湧而出。
砰!
袁朗突然身子一矮跪在了地上,膝蓋重重的砸在橋麵上。
心裏那個魔性的聲音還在不停重複著,還有一百米他就可以走過去,閻不悔雖然沒有說話,不過眼中卻是一片企盼之色。
似乎察覺到了閻不悔的情緒波動,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道:“有興趣打個賭嗎?”
聽到白衣男子的話,閻不悔愣了一下,“賭什麼?”
“你們所有人的命!”
閻不悔突然轉過頭看著男子,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
“他能走過來,我放他們離開,但是剩下的人必須死!”
閻不悔還沒有愚蠢到再問一句走不過來如何,不管走不走的過來,剩餘的人都會死。
“我相信他!”
袁朗雙手撐著身體,趴在地上,口鼻之中的鮮血低落下來,染紅了地麵。
他現在仿佛著了魔一樣,用盡了一切辦法他都沒有能屏蔽心裏的那個聲音,他的意誌伴隨著那個聲音一點點的瓦解,崩潰。
大紅花轎已經來到了身後,三十六名轎夫仿佛從血海裏麵走出,一層淡紅色的煙霧籠罩在眾人頭頂,正是這紅色的煙霧擋住了白衣男子的“勢”,不然,三十六人根本走不到這裏。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楚江王,“連他的轎子都能帶來,你們當真是不怕死!”
“哼,我的轎子誰想用,誰能用,需要和你說嗎?”
閻不悔嗤笑一聲,不過也僅僅如此,白衣男子不殺他,不代表不能殺他。
“太慢了,我給他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內走不出來,就沒必要出來了!”
聽到白衣男子的話,閻不悔臉色一怒。
說也奇怪,楚江王一直跪在地上,低著頭,似乎完全聽不到二人的談話,又仿佛楚江王已經死了。
閻不悔對楚江王也不關心,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過地上的楚江王。
袁朗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當試過所有方法之後,他真的放棄了,不過他不是放棄走過去,而是放棄那個魔音。
直接運轉天辰星術第二層,同時方天畫戟也被他取出。
就在這時,周圍的壓力瞬間消失,驚訝的看了一眼對麵的白衣男子,袁朗臉上露出了震驚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