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榮的普陀寺突然變得孤寂,蒼涼起來。
寒風呼嘯,袁朗站在普陀寺後山涼亭之下,頭頂是那口古樸的青黃大鍾。
涼亭前方,兩道身影靜立不動。
一號雙手背在身後,看著眼前爭相鬥放的紅梅,臉上露出一絲緬懷。
除了寒風帶著深冬的氣息,沒有人敢出言打擾三人。
站在這裏,俯瞰普陀寺全景,從普陀寺山門,紅毯鋪路,兩側有紅色綠植裝飾。
大雄寶殿前方還有三座小型佛殿,每個佛殿門口都有一尊大鼎。
鼎中的香火常年不斷,青煙嫋嫋,卻沒有一個香客,也不見一名僧人。
“施主,祭祖還需等明日上午,施主可在寺內休息,外麵風大!”
緣主持開口提醒,一號眼皮動了動,抬起頭看了一眼天空,突然說道:“下雪了!”
“是,瑞雪兆豐年,國泰民而安!”
一號微微頷首,伸手接住飄落的雪花,隻是水晶般的雪花落在掌心瞬間化作了一灘水珠。
跟在二人身後從山上下來,袁朗一直沒有開口的機會。
一號讓他陪他走走,他就陪著一號走走,一號不問他,他也不會多言。
就這樣送一號回禪房休息,他才跟著緣主持離開。
安靜的禪房,一盞青燈,旁邊擺放著一尊青銅香爐,沉香木燃燒的清香充斥著房間的每個角落。
一號手裏拿著一本嶄新的《金剛經》。
隻是麵對此情此景,他卻無心讀書。
寧太師住在京城,就在他隔壁,他當真不是不想讓寧太師離開,而是為了寧太師的安全,他不得不這樣做。
早在月餘之前,那些人就開始退位讓勸,如今所有權利都被讓了出來。
按理說這本該是好事才對,可敏銳的嗅覺和政治眼光,讓他知道這裏麵有很大的問題。
最大的問題就是這些世俗的權力已經無法給他們帶來利益。
這也直觀的反映了對方又強大了幾分,連世俗的權力都沒辦法讓他們心動,他們到底想要什麼。難道,真的是那虛無縹緲的長生之道?
他是個凡人,這些人要什麼他都可以給。
唯獨一點,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人做出過火的舉動,這天下,還是那個天下,人依舊是當初的人。
誰來問鼎,與他無關,他隻要國泰民安。
“你說狼子野心,喂之不飽,不是沒有道理!”
一號呼出一口氣,桌上的燭火微微搖曳,把房間照映得忽明忽暗。
許久之後,他放下手裏的金剛經,從木榻上起身,穿好鞋子來到門口,打開緊閉的房門,寒風呼嘯而來。
外麵早已白茫茫一片,地上的紅毯變成了白色。
幾名黑衣人一動不動的站在雪地中,身上的雪落一層,化了一層。衣服早已被雪水濕透,經過體溫的蒸發讓他們身上冒出一層熱氣。
腳下的雪水融化之後結成了厚厚的冰,將鞋底和地麵黏連在一起。
“進來吧!”一號開口說道。
站在最前麵的一名男子雙臂抬起,轉過身小跑兩步來到一號麵前,“首長,外麵冷,請您”
“你也知道冷?他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