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木子州到通州走官道需要二十天左右,加上世子殿下長長的車隊拖慢了行程,目測到通州要個把月。
一路上世子殿下坐在馬車裏有些索然無味,袁朗坐在他對麵閉目調息煉化體內的世界法則。他雖然不會小瞧丹田裏的一絲法則之力,可當他開始煉化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終歸是想的太好了。
頭發絲粗細的法則之力在世界樹和白玉指骨的壓製下毫無反抗之力,完全如同一頭待宰的羔羊,袁朗本想著直接吸收煉化,可那一瞬間,法則之力幾乎是要鑽入他體內,好在世界樹突然警醒,在袁朗丹田裏麵,數十支樹枝上下飛舞,世界樹氣急敗壞的大罵袁朗找死。為了重新鎮壓法則之力,世界樹做出了大量消耗之後再次萎靡不振,丟下一句想死可以,別拉上他。
袁朗也不敢抱有其他的想法了,隻能用水磨工夫,每天用靈氣衝刷法則之力一點點的侵蝕。
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這些天的效果雖然不大,可至少略見成效,而且越往後麵,法則之力在靈氣的衝刷下,反抗力越小。按照他的猜測,也許在達到鐵甲城,法則之力已經被他同化了一半。
而他除了煉化法則之力也沒有閑著,身邊有一百多的上仙宮弟子,他把一些修煉上的心得體悟都傳授了下去,絲毫沒有藏私的想法。他自己每天吸收的靈氣用不完便想方設法的把自己丹田裏的靈氣壓縮,或者幹脆供給給世界樹。要說起來,他和世界樹也算是一個戰壕裏的戰友了,曾經還一起蹲河邊拉過屎的過命交情。
就在他們出了木子州當天,袁昭也收到了廣安的信。
得知木王爺準許世子殿下前往通州,袁昭的臉色不悲不喜,把信放在燭火上點燃,一切似乎還是那麼風輕雲淡。
木王府潛伏在龍虎城的碟子被人一窩端了,是胖天下的手筆,所有的碟子都沒有經過審訊就被剝皮抽筋,人皮就掛在了龍虎城城牆上。據說胖天下放出話來,說從此以後木王府的人敢進入龍虎城就是這樣的下場。
袁華來過幾次,說要帶人把龍虎城城牆上的人皮揭下來,不過每次都被袁昭回絕了。
鐵甲城經過之前的勝仗,所有人心裏都藏著一股氣,一股子悍氣。
畢竟上次鐵甲城七萬人馬就把齊王府的十萬重甲軍殺了個片甲不留,這種輝煌戰績不僅讓他們士氣高漲,更讓他們有些飄飄然,齊王府的軍不過如此,一群慫包軟蛋。
“齊國夫啊齊國夫!”
袁昭捏了捏眉頭,薑還是老的辣,最開始終究沒有想到這些,不過就是想到了,他能拒絕十萬重甲軍的誘惑嗎?
“來人,讓先鋒官主將來見我!”
“是!”
一炷香左右,袁華快步走了進來,不過他的臉色並不太好,“大哥,你找我!”
“坐!”袁昭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袁華走過去大馬金刀坐下來,身體崩直看著袁昭。
袁昭一隻手放在腿上來回摩擦著,似乎在考慮怎麼說,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看著袁華說道:“你不是想要摘下人皮嗎,現在我給你個任務!”
袁華這幾天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聽袁昭提起他連忙說道:“隻要能把那些兄弟帶回來,就是讓我去攻打龍虎城都行!”
袁昭抬起手向下壓了壓,“沒那麼嚴重,聽說你把齊王府的鷹眼都送進了軍機處?不用難為他們,把他們都放了,然後去把龍虎城上的兄弟帶回來!”
“大哥!”
袁華憤然的看著袁昭,說道:“他胖天下做了初一,咱們可以做十五,憑什麼咱們的兄弟可以死,他齊王府的鷹眼就能活著?你這樣做讓兄弟們怎麼想?咱們剛剛打了一場勝仗,士氣正盛,這樣兄弟們心裏會堵得慌,以為咱們怕了他龍虎城!”
“想知道為什麼嗎?”
袁華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袁昭。
袁昭輕聲說道:“你以為咱們是搶占了先機,占據了天時地利人和把齊王府的十萬重甲軍都殺了,打贏了這一仗?鐵甲城駐軍有十五萬之多,出動了七萬人難道齊王府的鷹眼就察覺不到?當年連鐵甲城守城官一天如廁幾次都登記在冊的鷹眼這次出乎意外的沒有任何動靜,你是沒看到還是被勝利衝昏了頭?”
袁華不答,袁昭自顧說道:“當年義父奪鐵甲城的時候動用了十萬人才攻下來,齊王這次隻是為了還債,如果我所料不錯他早就在退兵之後就給義父寄了一封信。”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袁昭冷笑一聲,道:“先前廣安用來送信的軟玉鳥是不是丟了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