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啥!”
王梅麵色不善的盯著吳玉,吳書記連忙笑著點頭說道:“之前發生了些誤會,這不是夏朗醫藥轉讓的批文下來了。”
吳玉拎了拎手裏的公文包示意王梅,文件下來不下來沒什麼意義。
夏朗醫藥的確被他摘了桃子,可是南橘北枳,即便拿到了藥方想要生產同樣的產品,難於登天。就是把工人都帶回去,可是一樣沒有任何的效果。
藥方他拿去藥監部門檢驗了,中藥成分合稱的,本身藥方沒有任何的問題。
可是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藥方上麵的藥材充其量都是些普通藥材,人參鹿茸的確是昂貴中藥,可是並不能達到讓人延年益壽,脫胎換骨的效果。
與其守著這個爛攤子,倒不如趕緊丟出來的好。
至於中心醫院,吃進嘴裏的東西再吐出來,打死也不能幹,再說了能不能真的進省常委,還要看接下來幾個月的表現。把中心醫院拱手送出去,他可能真的要完了。
王梅將信將疑的看著馬向明,馬向明點了點頭說道:“大概就是這樣的。”
“行,進來吧,不過把東西放下趕緊走,家裏廟小,裝不下咱們縣委書記這麼大的金佛!”
對於王梅的話,吳玉隻能苦笑著點頭,“那,打擾了!”
看著吳書記一臉媚笑,點頭哈腰的樣子,王梅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把一切都看在眼裏的姚天龍心裏有些苦澀,老家西川省的他,出身於窮山僻壤。都說山裏好,環境好,空氣好,可沒見有富人去深山老林享福的。
小時候對於他來說,村長都是頂天的大官了。
現在看到縣委書記都不得不放下身段,即便受人冷眼也要陪著笑,姚天龍恍如做夢一般。
不知道老三和老四怎麼樣了?
他想要做學霸,卻深知現實的殘酷。因為袁朗的事情和劉大力以及何衛兵鬧掰之後他擅自休學了。孤身一人來到亳縣,投奔已經日暮西山搖搖欲墜的袁家,現在看來他並沒有選擇錯。
不管以後的路是怎樣的,他知道隻要把寶壓在袁朗身上就不會錯。
有投機者的心態,也有對袁朗的信任。
馬向明領著吳玉上了二樓,寧秋則拉著姚天龍在門口的台階上蹲了下來。
“天龍,還想上學嗎?”
突然聽到寧秋問出這句話,姚天龍愣了一下,笑著說道:“說不想是假的,不過有些事兒就這樣,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呸!”
寧秋毫不客氣的啐了口唾沫,說道:“都他娘的唬人的玩意兒,你也信?有錢了吃啥不行,就吃魚和熊掌。”
“寧少,別這麼直白啊,這樣下去會朋友做的!”
姚天龍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寧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遞過去一支煙道:“也不知道袁朗去哪兒了,小馬哥回來之後就神神秘秘的,問啥都不說,你說袁朗他能去哪兒?”
“估計去討債去了!”
姚天龍剛說完,寧秋一個激靈站起來轉過身蹲在姚天龍麵前低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姚天龍抬起頭看白癡一樣看著寧秋,半晌之後憋出了倆字:“猜的。”
“切!不說拉倒,不就是去青陽門了嗎,最好把那幫孫子都宰了。一個個的看著跟個人似的,整天裝著得道高人的樣子,花花腸子裏一肚子的雞鳴狗盜。”
對於寧秋的話,姚天龍深有感觸便沒有去說什麼。
吳玉的確不受待見,上去不到十分鍾就走了下來,拿著掉了一層皮子的公文包,吳玉笑嗬嗬的和蹲在門口的二人打了聲招呼。
等他前腳剛走,寧秋直接把煙頭按在地上碾滅,“什麼玩意兒!”
“再什麼玩意兒人家也是縣委書記!”
馬向明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二人身後,一開口把寧秋嚇了一跳。
“縣委書記咋了,就他幹的這些醃臢事,早晚得下台!”
吳玉可不知道這些,他前腳剛走到路口,就看見不遠處一群人在盯著他。
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越發陰沉,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吳書記好”接下來就是此起彼伏的“吳書記好,吳書記辛苦了!”
吳玉想要發怒,卻不好表現出來,隻能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大家才辛苦,我這兒還有事,等哪天大夥到了縣委,我請大家喝茶!”
逃難一樣來到村口,耳邊還環繞著萬家溝村民的熱情話語。
看了一眼停靠在村口水井旁邊的桑塔納,吳玉的瞳孔微微一縮,腳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哎喲,袁朗,你可算回來了,這一年來”
“吳書記啊,來了怎麼不去家裏坐坐?是不是寧秋又惹您生氣了,走,回去我就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