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對床上這個女子的身份也很感到疑惑,也同樣抱有懷疑的態度。

他也曾經想過,想要袖手旁觀,冷眼漠視,可是,最後他的心,被她那頑強的生命力給征服了,到後來,以及她在快要死去的時候,嘴裏一直念叨著的那兩個字,他被她給震撼了他那深藏已久,已經早已變得冷漠不堪的那顆冰冷的心。

那兩個字,勾起了他心低最為柔軟的那一部分,他想要看著她醒過來,他不願讓她,向他的母親那樣,也不遠她的孩子向他那樣,從此母子天人相隔,永無再見之日……

看著陷入惡夢不斷哭泣的亦萱,邪走近了桌邊,然後拿出了那一個醫藥箱,來到了亦萱的身邊。

邪轉過頭去,對著護法身後的兩人看了一眼,兩人邊走護法的示意之下,輕聲的走出了房間、並關上了房門,屋子裏,就隻剩下邪和護法以及陷入昏睡的亦萱。

邪向護法點了點頭,便坐在亦萱的床邊,然後打開了醫藥箱。

“不要……不要回去,不要去……妓院……”亦萱此刻,她已經沒有了力氣來揮舞她那虛弱的雙手了,這三天以來,她幾乎什麼都沒有吃下去,就連水,能喝下的都很少,她的身體一天天的快速的虛弱下去。

此刻,她的嘴裏,就隻能發出一些輕微小的呢喃聲,要是不要仔細的傾聽,是很難聽見的,從她高高鄒起的眉頭,顯示她此刻是多麼的無助。

房間裏很靜,就算是掉下一枚針,都能聽見掉落的聲音,隻有亦萱那虛軟的呢喃聲,輕輕的充滿了整個屋子。

“你現在已經安全了,沒有人會把你賣進妓院,壞人都已經被打跑了,你現在,在一個很安全,很安全的地方,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你的……”邪在亦萱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他那雙厚實的溫熱的大掌,完全的包裹住了亦萱那雙軟弱無力嬌小的冰冷手掌。

他此刻的聲音,就如同春日的陽光照在人身上一般。

暖暖的,柔柔的,他的言語裏,充滿了無盡的安全感,好似一個可以讓人依靠的港灣一般。

而亦萱,就如同那漂泊在大海裏的那一葉孤舟,在經曆了無盡的大風和大浪之後,在快要被海浪打翻沉沒之後,卻突然進入到了一個為她遮風擋雨的安全港灣。

漸漸的,亦萱的眉頭開始放鬆,舒展開來,臉上的恐懼之感,也逐漸的消退,小臉不斷的向著那雙帶個她溫暖的源頭,靠了過去,待小臉終於在接觸到溫暖的源頭之後,她的臉上,漸漸的展露出了一抹安心的淺淺微笑。

護法的臉上頓時也就鬆了一口氣,看來,她還是有的救的,看著少爺居然沒有拿開那個女子攥緊的雙手,她的心裏露出了一個真心的微笑。

看來,少爺真的是沒有像她之前擔憂的那樣,有什麼不好的隱疾,對於少爺對這個女子越是破例和縱容,她的心裏同時也就更加的矛盾,還要等到明天過了之後,才有可能出去查探她的身份,在沒有確定她的身份之前她的心裏,就一直感到陣陣的不安……

看著這一副溫馨的畫麵,真是一對金童玉女一般的人兒,要是以後真的能在一起,那該多好了,護法看著兩人,心裏不禁又是一陣揣測和期盼。

“你現在很安全,很安全……忘記那些不好的回憶吧!以後,你會得到重生一般,開始一段新的人生……”輕飄飄的低沉好聽的男音,帶著無盡的蠱惑一般,在亦萱的耳邊,誘惑一般的對她說道。

亦萱剛開始舒展的眉頭,在聽到讓她忘記的時候,就又重新的鄒了起來,邪看見這樣的反應,知道她的心中放不下她的孩子,所以才拒絕了去忘記,拒絕他對她的催眠,於是,看著不斷越皺越深的眉頭,便快速的放開她的手,然後拿起一旁的銀針,閃電般的就刺進了她的腦袋上。

“睡吧!等睡一覺起來,你就得到了重生,睡吧……”邪對著亦萱,蠱惑的引誘著說道。

很快,隨著邪那低沉,如陽光一般暖暖的,慢慢的述說的聲音,亦萱便全身慢慢的放鬆,最後沉沉的進入了第一個沒有噩夢的安穩睡眠之中。

待亦萱安穩的睡下以後,邪這才從她的腦袋上,拔下了剛才的銀針,放好以後,輕輕的為她蓋好了被子,便看了護法一眼,然後兩人靜悄悄的就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