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城皇宮內的某處練劍場,長寬各數十丈的場地上空,懸浮著無數把劍尖朝下的利劍,盡數鋪滿於整個練劍場的上空。
場地中央,盤坐著一位白發的英俊男子,他閉目入定,無視其它。
不知情況的人也許怎麼也想不到,這個練劍場上空懸浮的無數把利劍,已經維持這個狀態長達很多年,它們一直靜靜飄在空中,未曾有展露鋒芒的一刻。
一位抱著小紅貂的少女悄無聲息地走入練劍場,很多時候,也隻有這位少女膽敢擅自闖入這個屬於白發男子專用的練劍場。
這位白發男子,就是邀請陽小狂住進連家客棧的男子,也就是琴兒小姑娘口中的“姐夫”。
“琴兒,又來打擾姐夫靜修呢?”白發男子緩緩睜開眼睛,無奈地問道。
“嘿嘿!在這宮中,哪有我歐陽幼琴不敢打擾的地方?”琴兒小姑娘溫柔地撫摸著懷中小紅貂,那小紅貂懶洋洋地趴著,顯得毫無生氣。
白發男子看了一眼那小紅貂,歎氣道:“紅貂乃好動之物,你這麼抱得緊緊的,會有壞處的。”
歐陽幼琴淘氣地吐了吐舌頭,幹脆彎下腰來放開那小紅貂,小家夥頓時生龍活虎地在練劍場中活蹦亂跳起來。
白發男子奇怪地皺了皺眉頭,反而又問道:“怎麼突然這麼大方呢?不怕那小家夥又跑去找那陽小狂?”
歐陽幼琴搖了搖頭,眉開眼笑道:“不會呢,小狂哥已經交代好小紅了,再敢亂跑,他就不理它了,之後小紅好聽話,再也不敢丟下我亂跑了。”
“小狂哥?”白發男子盤坐於地上更加好奇地望著那歐陽幼琴,問道:“你什麼時候跟那陽小狂的關係變得這麼好了?這稱呼可非比尋常啊。”
歐陽幼琴雙手繞到身後,嘟著小嘴說道:“小紅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夥伴,它喜歡的人,我當然也喜歡啊。”
白發男子不禁唏噓道:“你這丫頭片子才多大,也懂什麼叫喜歡?”
歐陽幼琴頓時臉色一變,雙手叉腰生氣道:“我可不小了!”
白發男子立刻笑嗬嗬說道:“是是是,不小了,都十五歲了,宮外的尋常女孩到了你這年齡也算成年可婚配了,可你這整天在城中逛蕩的小丫頭,玩性還是跟十歲以下的女孩那般大,我怎麼看著你都不算大啊!”
歐陽幼琴立即氣呼呼地要衝上來拳打腳踢了。
白發男子伸手攔著笑說道:“我跟你再講一件關於那陽小狂的事情,你聽不聽?”
歐陽幼琴立即停手道:“你說唄。”
白發男子一股正經地吭了一聲,說道:“陽小狂體內肯定藏著某種力量,這才吸引了你的小紅去親近他,至於是什麼力量,我不清楚,但一定不是什麼普通的火係元氣,應該是更本質的一種力量。讓我看不出深淺的低境界修士,我還是第一次碰到,所以讓他入住於連家客棧,本想是與他交談一番,試探一下。誰知那天晚上被你搶了先,你倒跟他聊得熱乎,我所幸聽到他說要參加劍試大會,所以也不急這一時,於是先回宮內了。”
“原來你偷聽了我們說話啊!”歐陽幼琴又來氣了。
白發男子汗顏一笑,說道:“實在不是有意之舉,是你這丫頭老賴在人家窗口不走,若是讓你姐姐看到了,她還以為是你這丫頭片子也學會調戲男人了呢!”
歐陽幼琴俏臉一紅,嘟囔道:“不許你告訴我姐姐,聽到沒?”
白發男子點頭道:“其實我也怕你姐姐嘮叨。”
歐陽幼琴露出小牙“嘿嘿”一笑,道:“你若告密,我就把你這句話也告訴姐姐。”
白發男子一陣無奈,隨後望向北麵,會心笑道:“其實我很想看看那陽小狂到底要怎樣以一位火修者的身份參加劍試大會,拋開他這樣做的目的不說,他也實在是勇氣可嘉,至少已經做到了前無古人,如果他能做出讓我們無法反駁的證明之舉,我必定會勸說你父親讓他參加劍試大會。”
歐陽幼琴不在乎地哼哼道:“就算你不出麵說,我也會想辦法讓他參加。”
白發男子頓時怪聲說道:“喲!咱家琴兒還沒嫁出去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呢?”
歐陽幼琴正準備發作,忽見她姐夫的神情突起變化,她這才回頭一看,練劍場邊上已經出現了一位青衫男子,一位令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至親之人。
青衫男子相貌俊朗,但氣質太過冷煞,令人看著就不寒而栗的那種冷煞。他的出現,令原本盤坐於地上的那白發男子也不禁站了起來。
青衫男子一步一步走了過來,歐陽幼琴低頭叫了一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