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麵麵相覷,起初都不明白陽小狂、白淩月和歐陽殺在說著什麼事,但一提起劍塔損毀之事,便誰都明白了。
不過更嚇人的是白淩月的這一番挑釁似的言語,針對的對象是歐陽殺,那位多次捕殺潛入東境大地的妖鬼、甚至是主動侵入眾多妖域進行屠殺的冷血人煞。
連笑臉燦爛經久不息的宋霄河也是繃起了臉,為白淩月抹了一把汗。
歐陽殺的雙眼煞光果然拋向白淩月,不過他仍是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冷冷問道:“你們是怎麼取到東西的?”
陽小狂盯著歐陽殺,他不知道這個冷血人煞背後的恐怖名聲,所以他說起話來也就不像其他人那樣顧忌,僅是鄭重其事地說道:“東西是劍塔損毀之後才被我發現並拿到手的,怎麼?那個是神劍國的東西?要歸還回去?”
歐陽殺搖頭,卻是朝陽小狂重複了一次問話:“你是怎麼拿到手的?”
陽小狂一愣,回道:“就是用手拿的啊,最簡單、最本能的,伸手,去拿!”陽小狂一邊說還一邊伸手示範了一次怎麼用手拿東西。
這種看似滑稽的動作,頓時逗得白淩月掩嘴一笑。
歐陽殺的眼神中不禁露出一絲明顯的疑惑之色,隨即他便低頭陷入一陣沉思。
氣氛略微僵持了一會兒,白淩月打破沉默問道:“歐陽殺,還搶不搶?”
歐陽殺抬頭一搖,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們是我姐夫的客人,我不會跟你們搶東西,我隻是來問幾句話而已。”說完,歐陽殺緩緩轉身,走到自己的桌前,將酒杯和空酒壺重新擺好位置,便向大門走去,他跨過門檻,頭也沒回地走了出去。
那位煞神一走,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一直齜牙咧嘴處於戒備狀態的小瑞也終於收起尖牙利爪,放鬆地趴在了地上。
“他姐夫?”陽小狂望著門口,他左手食指反複敲打著桌麵,凝思道:“那人姐夫也是那位白發男子?那他豈不是琴兒小姑娘的哥哥?怎麼可能?”
陽小狂隨即轉過頭來望向白淩月問道:“白姑娘,那歐陽殺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稱呼他為冷血人煞?”
白淩月正著臉色回道:“他是這神劍國國主歐陽明的嫡長子,自小天賦異稟,境界攀升神速,冠絕東境十國年青一代,所以便早早轉入玄義宗門下修煉,他性格孤僻冷煞,而且好鬥好殺,屠戮妖鬼無數。最驚人的一次屠妖是在始曆1017年,他輾轉進入中境大地西部獨自殺穿了數個妖域,數百妖怪喪命於他的劍下。據世人傳聞,他渾身沾血地帶著衝天煞氣趕赴歸途之時,在路上他便迎來了地火劫,很多遠方的百姓都能看到那場漫天大火。”
“地火劫?”其他人除了宋霄河外俱是驚愕不已。
“這麼說他已經過了地火劫?”王六瞪大眼睛問道。
宋霄河輕笑道:“他過不了地火劫的話,今天就不可能活著站在這裏了,我佩服的人不多,他算一個,那個殺字,真是很應他的名字。”
“他的命夠硬啊,人也夠狠啊!”孫大個“嘿嘿”笑道。
一向沉默寡言的趙赤竟也開口說道:“我們煉妖師一族也聽過他的名聲,我們殺妖是為提煉內丹,而他那次一路殺到中境大地西部腹地,真的是純粹的殺戮,不為任何目的,起碼浪費了數十顆的內丹。”
“所以才有冷血人煞的名號啊,真是名符其實啊!”陽小狂深以為然地點頭說道,“那他現在過了天雷劫沒?”
白淩月搖頭道:“那倒沒有,不過估計也快了。”
陽小狂“哦”了一聲,突然半開玩笑似的笑著問向白淩月道:“那白姑娘你過了天雷劫沒有?”
誰知白淩月淺淺一笑,點頭道:“過了。”
眾人頓時一笑,都當開玩笑了。
陽小狂也是傻嗬一笑,沒怎麼當真。天眼境界的大皇級高手後期隻要過了天雷劫,便能完整開啟天眼,至少在修為境界上可以跟劍皇歐陽明勉強持平了。
笑著笑著,陽小狂這才又想起一事,猛然吃驚道:“據說那人尊連雲是劍皇歐陽明的女婿,自打進了神劍國我這耳朵都被這事聽出老繭來了,難不成那歐陽殺的姐夫就是連雲?也就是介紹我們到這家客棧來的那位白發男子?而琴兒小姑娘就是那歐陽殺的妹妹?”
“琴兒小姑娘是誰?”孫大個疑惑問道。
“呃……”陽小狂吞吐道:“就是那抱小紅貂的小姑娘。”
王六頓時兩眼淚汪汪地憤然道:“小狂哥,你不厚道,竟然自己偷偷去打聽那小姑娘的名字,都不帶我一起!”
“別鬧!”陽小狂瞪著眼睛說道:“如果真是他們幾位皇親國戚的話,那我們可真是受寵若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