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元神出竅的陽小狂渾渾噩噩,他不知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就這麼用著極為廣闊無垠的視野目光俯視著大地天空,他以為這隻是一場夢,但這場夢似乎是太過短暫,很快他便再次失去知覺。
似乎是一覺醒來,陽小狂睜開眼睛,便發覺身邊圍著一圈人,有李千柔,有孫大個,有王六,有趙赤,有小瑞,甚至還有豔紅雲也在極為擔心地看著自己。
陽小狂的睜眼,讓這些差點急瘋的人終於鬆了一口氣。剛剛陽小狂連力魄心輪都停止了運轉,這可是死人的節奏啊。所幸這樣的七魄停轉隻是維持了極短的時間,幾人驚駭的情緒還沒調節過來,陽小狂就突然醒了。
豔紅雲捂著嘴竟然都急哭了,她站起身來轉到一邊,偷偷擦幹眼淚,回頭看了陽小狂一眼。
陽小狂正好也是疑惑地望向豔紅雲,兩人仿佛是“深情”地對視了一眼,然後豔紅雲就毫無預兆地倒在了地上,她嘴角溢血,完全昏厥了過去。
曹安在豔紅雲背上拍下的一掌,殺機深藏,並非兒戲。當時中掌吐血的豔紅雲抱著陽小狂,她努力維持自己的清醒意識,堅持到現在,已是到了極限,此刻她“了無牽掛”,一經放鬆,也就自然而然地倒下了。
陽小狂瞪大眼睛,努力坐起身子,指著豔紅雲的身子激動地說道:“快……快救她!”
幾人一陣手忙腳亂,李千柔好不容易扶起豔紅雲的身子,竟是發覺豔紅雲全身一陣發燙,連李千柔都感覺燙手。
好不容易醒過來的陽小狂一見豔紅雲如此傷勢,他頓時又是一陣氣急攻心,昏厥過去。
眾人又是一陣七手八腳,不知所措。
火皇龍顏疾掠而來,他仍是帶著鬥笠,看了看受傷昏厥的兩人,說道:“跟我去找煉火宮的常一海。”
古道之上,大火已經熄滅良久,翻騰火海的火龍和火蛇都已消失不見,隻留下地麵焦黑一片。
往西百裏之外,有一處山洞,位置隱蔽,雜草齊人高,連野獸都很難發現。襲殺豔紅雲失敗的人魔堂五魔被火皇龍顏驅逐四散,約好在此處山洞彙合。
宰宏狼狽地扶著洞口岩壁,腳步淩亂地踩著雜草摸進洞內,卻發現幻姬和劍魔黑阿都早已盤坐於洞內凝息。
幻姬和黑阿都屬於沉默寡言的類型,這兩人待在一處,更是半天說不上一句話,氣氛沉悶得很。
宰宏見到這兩人,他忍不住自嘲一笑,道:“看來我還真是老了,當年從荊山逃出,各大門派圍追堵截,連我的一個屁都追不到,現如今,連你們兩個都能趕在我前頭,真是丟臉啊。”
劍魔黑阿和幻姬都沒有搭理宰宏這個光頭。
宰宏一陣無趣,隻得摸摸腦袋,靠著洞壁坐了下來,陽小狂在他胸口的那誇張一劍,至今傷口都還是熱的。火皇龍顏的橫空出世,攪得他們人魔堂五魔如風中稻草一般脆弱,若不是那龍顏沒有追上來,五魔之中恐怕至少得留下兩魔的性命。
宰宏在倉皇逃跑途中一直捂著胸口傷處,別看他臉上旁若無事,其實心中一直提心吊膽,唯恐在先前打鬥和逃跑的途中重新拉開傷口,一旦他壓住傷口的自身力量減弱,滯留在傷口的火力便會再次侵入體內,造成不可逆的內傷,那就虧大了。
宰宏屁股還沒坐熱,南子易便出現在了洞口,這位自稱“玉麵書生”的男子一身焦黑,氣喘如牛地走了進來。
宰宏一抬頭,便忍不住奚落道:“喲!玉麵書生,咋成了黑臉書生了?跳進黑炭裏洗了個澡?”
南子易往地上吐了一口血水,他頹廢無力地癱坐在宰宏對麵,罵道:“宰光頭,是誰落在最後與火皇龍顏正麵對了一招?我能撿回一條命算不錯了,換做你,你行嗎?”
宰宏眯眼冷笑道:“龍顏就是沒有痛下殺手的心思,否則以你這三腳貓,正麵碰上了他還能有命?”
南子易“嘿嘿”一笑,用手隨意抹了一把臉,說道:“你這站著說話不腰痛的家夥,逃的時候比誰都快,不就是被人砍了一劍嗎?又沒死,你不是三腳貓,怎麼不見你去跟龍顏過幾招?”
宰宏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胸前劍傷,略微沉默了一陣,說道:“就憑我們幾個,龍顏根本沒放在眼裏,就連曹副堂主也要避其鋒芒,也就隻有咱們的正堂主能跟他打一架了。”
南子易左右看了看,問道:“話說曹安曹堂主呢?他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