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地尊高手張九天在此地不知隱居了多少年,雖說沒有人能夠與他真正交心交流,但也得了個無憂無慮、自由快活。某一日,那火皇龍顏突然到訪,說是要向他張九天推薦一個徒弟。若不是龍顏以還他人情相要挾,張九天當場就要擺手拒絕。自己在這裏過得好好的,突然收什麼徒弟?收了徒弟,往後這日子還能安寧地過下去?扯他的鳥蛋!張九天也就念在自己還欠了一份龍顏的人情,隻得勉強答應要見了人才能做決定。收徒弟這事當然得見了人才能答應啊,萬一收來的徒弟是個傻子怎麼辦?那還有的教?就算收來的徒弟天資不錯,但要是他品行不好,內心裏其實是個淫賊惡棍,以後學成本領了出去做壞事,那還不得把他這個做師父的一世英名給毀了?
張九天砸吧了一下嘴,正在腦子裏想事的時候,就有一小隊人漸漸向村子這邊接近過來。
先前來探查村子的紅臉青年便是趙赤,由於陽小狂僅是從龍顏那裏得到了一份粗略的地圖,盡管已經找到了村子所在的這一塊地帶,但要確定張家村的具體地點,還是得分散去找。
張九天眯眼打量著遠遠走過來的一行人,五男一女,外加一頭獅子,五個男的之中還夾雜著一個屁大的小毛孩,在張九天這老頭眼中,來的都是少男少女啊,都太嫩了。
領頭的陽小狂早已從趙赤那裏得到了信息,在村口坐著叼煙槍的白發老頭十有八九就是那張九天了,而且那老頭也知道他們會來,這樣一來,雙方都心知肚明,也省得陽小狂再去多費唇舌去解釋了。
陽小狂率先走在前頭,到了張九天跟前便是躬身行禮道:“晚輩陽小狂拜見張前輩。”
陽小狂的身後幾人都是事先統一好了意見,俱是躬身作禮,不過都沒說話。因為張九天答應了最多隻教一人,所以其他人既然不拜師,也就懶得去客氣叫人了。
唯有那四五歲的小孩阿日跟著陽小狂有模有樣地學著說道:“晚輩阿日拜見張前輩。”那聲音仍帶了點奶聲奶氣,不禁惹得其他人一陣偷笑。
連張九天也是逗笑了,他拿下叼在嘴中的旱煙槍,望著那阿日,又分別看了眼陽小狂和那李千柔,向陽小狂問道:“這小孩兒是你兒子?你小子家庭美滿啊,媳婦漂亮,兒子又這麼有精神氣,還來找我拜什麼師?像我這樣,早點回鄉下種地養家,那該多麼快活啊,何必跑我這裏來吃苦?”
幾人頓時一愣,這老頭出口就是一鳴驚人啊!
陽小狂還沒來得及辯解,那阿日卻是搶先說道:“我不是師父的兒子,我是師父的徒弟!”他身後的李千柔早已臉紅,張老頭口中的“媳婦漂亮”,明顯是在說她嘛。
張九天頓時“嘖嘖”幾聲,瞧著陽小狂說道:“連你自己都收徒弟了,那敢情我收你為徒弟後,我還做起了太師父呢!”
陽小狂躬著身子,不好意思地笑道:“阿日家人都被妖魔殺害,我收留他為徒,也算做一件善事了。”
張九天卻是搖頭道:“收徒不是做善事,收徒是為了找到能夠繼承自己的傳人,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豈能拿做善事來敷衍?你若是一路救了很多孤兒小孩,豈不要一路收著徒弟走?”
陽小狂頓時苦著臉說道:“前輩,晚輩知錯了,但這個徒弟已經收了,你總不能讓我將他無緣無故地逐出師門吧?”
張九天用手指敲了敲煙槍,狠狠地吸了一口,再一吐,頓時偌大一個煙圈向前飄散而去,嗆得那阿日一陣咳嗽,逼得他往後連退了幾步。
陽小狂低頭聞著那煙味,皺著眉頭,心想:這老頭不會因為我一句頂嘴他就要發脾氣了吧?
張九天卻是隨即“嘿嘿”一笑,說道:“聽說你在烈火國立了大功,殺了潛伏於烈火國多年的魔宗妖魔勢力的頭領,也難怪龍顏會親自出麵為你說話,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不會收你為徒弟,但我可以教你九天功,隻要你能學得了。”
陽小狂心中早已慶幸大喜,又是狠狠地鞠了一躬,說道:“謝前輩!”
張九天擺擺手,說道:“你先別高興太早,我不會立即教你,我這人喜歡看自己的心情來做事,你要是能等,便先等著,等我哪天心情好了,再教你。”
陽小狂疑惑地問道:“前輩什麼時候心情能變好呢?”
張九天皺著眉頭說道:“因為你們的到來,打攪了我的安寧生活,所以現在我的心情很不好,要變好,短則一年,多則無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