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發型屋的大門,真的已經天黑了,做個頭發要這麼久,城市人的時間比農村人要浪費的多,原來看似大街上匆匆忙忙的人群,那是假的,他們不是忙碌,是不肯停下。
愛蓮還沒問林葦接下來去哪,林葦已經拉她上車:“參加一個朋友的生日趴。”
這個她懂了,剛剛她也過完生日,想起那個已經過去的盛大的生日宴會,愛蓮不曉得是留戀呢,還是覺得混亂。
林葦的朋友的生日趴選擇在一個六星級的酒店,有一次從這個酒店門口走過,秦琴告訴她,這個是這個城市裏最豪華的六星級酒店。當時愛蓮問什麼是六星級酒店,秦琴說,六星級就是比五星級高一級,愛蓮認真的點頭。事後秦琴又怕教壞了愛蓮,她又鄭重地跟她說,六星級酒店就是經過嚴格的各方麵的評定,劃分的酒店等級,最後愛蓮閃著光亮地眸子問她:“那就是說,很豪華很豪華就是了?”秦琴點點頭,但是具體有多豪華,她也沒有進去過。
的確是很豪華,大堂中間的巨大吊燈占據了天花板的一小半,像她們老家冬天屋簷下的冰錐,在陽光下好像比這個吊燈還要閃耀。
愛蓮這幾天的見識比她一輩子的都多,踏入電梯,她變得比昨天去西餐廳要鎮定多了。
愛蓮跟在林葦後麵,在包廂的門口,林葦向她伸出了手,愛蓮遲疑地把手遞過去,林葦握住,推開了包廂的門。
還來不及去感受林葦掌心的溫度,他的朋友就圍上來了,都是一幫打扮入時的年輕人,他們都饒有興趣地打量愛蓮。
“嗨!林葦!”一個頭發染的黃黃的年輕男人向林葦打招呼,他湊近林葦,用不高也不低的聲音說:“新女朋友?這個好漂亮呀,哪認識的?”
林葦沒回答,他笑著捶他:“鄭凱呢?”
一個男人從包廂裏麵跑了出來:“在這呢,在這呢!”剛剛和林葦打了招呼,他立刻把所有的目光投射到愛蓮的身上,這個女孩真漂亮,不僅漂亮,還有一種,還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鄭凱的眼光一直沒有從她身上離開。愛蓮被這束目光照射地渾身不舒服,她躲在了林葦的身後。
鄭凱的目光,林葦卻沒有多反感,相反的,他還有些驕傲的感覺,他把愛蓮從身後拽了出來:“這是褚愛蓮。”
鄭凱伸出手要和愛蓮握手,愛蓮抬起頭快速地掃了他一眼,是一個順眼的男人,但是他的目光太燎人,愛蓮又立刻低下了頭去,眼睛鼻子長得什麼樣,都沒有完全看清楚。
晚餐是自助餐,站在那些各色各樣的糕點邊上,愛蓮感覺快要餓暈了,盡管她不愛吃這些涼冰冰的冷食,但是,至少能填飽肚子,可是一屋子的人,都紮著堆說話,女孩子們也圍在一塊談天說地,沒人去拿東西吃。
秦琴總是跟她說,不要露怯,要像個城裏人,怎麼才能像個城裏人呢?愛蓮不懂該怎麼做,看來,也隻能站著了。
服務員又端了很多熱氣騰騰的熱菜上來,香味這才蔓延開來,人的感官是相通的,鼻子先聞到味道,嘴裏就能湧出口水了。味道香的愛蓮的腳脖子都打顫,林葦呢?
愛蓮四處張望,他正和幾個朋友站在一起聊天。
愛蓮歎口氣,繼續忍著,她開始想念街角的那些小吃,餛飩炒麵拉麵,隨便哪一種都行,隻要能填飽肚子,質量有多高也沒什麼差別。
那些人永遠談不完的話,愛蓮幾乎絕望,難道這種生日聚會就是不停地說話嗎?就在她餓的頭昏眼花的時候,一個盤子遞到她的麵前,上麵是一些新鮮的紅蝦和其他一些愛蓮不認識的海鮮,順著那個端盤子的手望上去,是鄭凱,他關切地看著她:“怎麼不去拿東西吃?我給你拿了一些海鮮。”
愛蓮感激地接過那個盤子,這真是救命的東西,她也不管會不會露怯,是不是矜持了,她跟著鄭凱走到一邊的座位上坐下。
她開始對那盤東西大吃,吃到忘我,吃到快把自己噎死。這姑娘真的餓了,鄭凱看出來了,漂亮的姑娘吃東西都別有風味。鄭凱這才想起剛才第一眼見到她的感覺除了漂亮還有什麼,就是幹淨,這女孩看起來非常的幹淨,幹淨地幾乎透明,要不,在這種人人都裝高貴,裝高雅的地方,隻有她,不顧形象地大吃。鄭凱看向林葦,他還在那邊說話,漂亮的姑娘總是吸引人的,鄭凱深深地被吸引過去了,他翻翻自己的那些花賬,還真沒有愛蓮這樣的,至於她是不是林葦的女朋友,這個不重要,他們這些人的身邊從來也沒有少過女孩。
肚子墊了一點東西,愛蓮感覺總算活來過來了,這時她才感覺到鄭凱直勾勾的注視,這個注視讓她渾身都不自在。她沒有抬頭,就端起盤子,打算自己再去弄點東西吃,鄭凱跟著她站起來,忽然伸出手,向她的臉伸過來,拿走了她嘴邊的蝦殼。
鄭凱的舉動很親熱,愛蓮臉還沒來得及紅,林葦已經走到她的身邊:“怎麼到這邊來了,剛才找不到你,那裏有甜品,帶你去!”林葦攬著愛蓮的肩向鄭凱笑笑,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