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曆來,這是預料之中的結果。
在她下定決定觸犯禁忌,進行人體煉成前,她就做好被喪助責怪以及逐出師門的心理準備了。
隻是這一刻真正到來之時,心裏還是感覺非常不好受。
她默然起身,一言不發。
沒有任何求情的話,盡管她知道,隻要自己像往常那樣,笑,求個情,甚至假哭幾聲,都能讓溫柔隨和的喪助收回決定,讓她繼續當他的弟子,繼續留在他身邊學習煉金術。
但是她實在沒有那個臉麵留在喪助身邊了。
因為這次的事情,她拖累到了喪助,讓身為自己的師父以及族長的喪助以身涉險。
不尊師訓,鋌而走險進行人體煉成是自己的決定,即便因為進行人體煉成而死去,那也是自己的事,曆也不會因此而皺半分眉頭。
但因為自己的緣故,連累到了別人——喪助為了救她,放棄了中忍考試不,為了救她,還冒著生命危險進行了人體煉成。
上一次拖累了與自己關係親密的他,而這次,則是年齡雖,但對自己非常好的他。
這樣的事情,她不想再有第三次了。
再也不想拖累到別人,讓別人因為她的事情而遭受危險了。
“雖然被逐出師門,但在我心中,你仍然是我的師父。”曆恭敬地深鞠了一個躬,然而再怎麼低垂著的腦袋,也無法壓抑住淚水奪眶而出。
“不肖弟子曆,就此告別。”
“告別?你想跑哪去?”喪助滿是疑惑的聲音從前方傳來。
“不是逐出師門”
“逐出師門不代表叫你滾蛋。”喪助有些困惑的聲音傳來:“就算你不是我的弟子,你也是佐藤家的人,也是我的下屬,你還想跑哪去?”
眼神愕然地看向喪助,眼淚也止住了,曆的語氣之中滿是不可置信,“師父還要留我在佐藤家?”
“不留在佐藤家你還想去哪?”喪助的神情不變,一如既往地微笑,“逐你出師門,原因有二。”
“其一是因為你不遵師囑進行人體煉成,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孽,而其二,則是因為我已經沒有什麼好教你的了。”
曆慌忙開口想些什麼,一旁的喪助笑眯眯地搖著頭製止了她,“想一想,先前你的遭遇,發生的一切。”
“好好想一想。”
喪助的這句話有如魔咒一般,剛剛蘇醒過來,還未徹底打開的記憶閘門,也因為喪助的這句話而徹底打開了。
記憶如洪水一般將她衝垮。
黑色觸手
巨大的眼睛
雪白無邊的空間
雕刻著無比玄奧的圖案,叫人看不懂的漆黑大門
那個自稱真理,將自己丟入大門之中的雪白人形
短短數秒的時間,對曆而言仿若隔世。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喪助,緩緩平舉起了雙手。
啪。
清脆的合十之聲響起,淡藍色的弧光閃爍手掌,輕描淡寫地從地上‘抽’出了一支木質長槍——就如喪助平日煉成的那樣。
原本在一旁故作平靜,冷眼相看師徒喜劇的大蛇丸看到這一幕時張大了嘴,看得眼睛都直了。
“師父我想起來了”曆的聲音帶上了哭腔。
“喪助!這是什麼?!為什麼曆也能跟你一樣不用煉成陣直接煉成了???”大蛇丸著急的詢問聲中,一半是興奮,而另一半,則是好奇。
對於兩人迥然不同的話語,喪助的笑容有些苦澀。
“這是見識過真理的人才會擁有的能力。”
“是真理的饋贈,也是身為罪人的印記。”
******************
夜色漸深。
在得到喪助對於真理以及真理之門半真半假的解釋後,大蛇丸以需要時間消化這些消息為由,將喪助一行人轟出了他家。
喪助和玖辛奈兩人走在燈光昏暗的街道上,見時候不早了,準備去望月居酒屋吃點東西,順帶看望一下很久沒見麵的佐佐木玄一和穗子。
曆原本也想跟著到望月居酒屋蹭飯的,但看到喪助那對她這一行為並不怎麼友善的眼神,她果斷選擇了順流而下知難而退,乖乖聽從喪助的話回佐藤家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