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二次把溫總往她家裏送,第一次因為曉雯生病中途改道,這次應該能一直送到樓下吧,至於能不能讓我上樓看看,這主要看溫總她妹妹的意思。
那是一片叫做望江花園的豪華住宅區。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城市,別墅已經成了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因為政府規定主城區不允許再修別墅。
望江花園我去過,裏麵有別墅,但應該算是上個世紀末的產物,話雖然如此,可沒有人會認為這些別墅已經老套過期了,相反,它依然矗立在深港市母親河——清水河的岸邊,彰顯著城市的繁華和別墅主人的地位。
在主城區擁有一套別墅,已經成了這個城市新貴們的心病,隻有從傳統中走過來的大富大貴之家擁有這樣無上的榮光。
而那些暴發戶或者在這輪經濟浪潮中發家的人就隻配去河對麵的鄉下買別墅了。
我的車在妹妹的指引下,停在了一棟別墅麵前。
而妹妹的姐姐似醉非醉,用一種迷離的眼神看著我,我想要是沒有妹妹,我們之間多半會發生些什麼故事,畢竟這是我第一次來她家,應該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才對。
可惜,我沒能得到許可上樓。
妹妹理也不理我,扶著她姐姐上了樓。
我無不遺憾地從別墅的車庫出來,在車庫裏,我看到了那輛寶馬,也就是妹妹的座駕。
偌大的一個別墅區,現在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
為了不讓別人認為我是來別墅區踩點的,我沒好意思東張西望,這個時候已經萬家燈火,路燈下,我的影子跟我的孤獨一樣悠長。
我走得很慢,心裏怏怏的,不是很快樂,說實話,我思念我的那個家了,家裏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姐姐。總之,我思念我家裏的每一個人。頭頂的明月已經很圓了,中秋節快到了吧。
不管怎麼樣,我應該打電話回去問候一下,就算我承認自己失敗了也好,我不能放棄對他們的思念。
正當我心裏亂糟糟的想著這些心事的時候,一輛銀灰色寶馬停在了我的身邊,攔住了我的去路。
“上車!”車裏麵的人這樣吩咐我。
“我應該叫你幾小姐呢,你姐是我的老板,我又不知道你們兄妹幾人,你叫我上車做什麼?”
“我叫你上來你就上來,哪裏來的那麼多為什麼?”
你知道我一向不懂得拒絕女人,哪怕她是命令式的吆喝,我上了車,若雨把車開得呼呼生風,現在已經快十一點了,街上仍然人流不減,也許明天開始的長假釋放了人們對安適生活的向往,難得有機會放鬆放鬆,沒有人會在這個時間睡覺,除了喝醉的人,比如若雨的姐姐若冰!
“我們這是去哪兒?”
若雨並不理會我,這小妞車開得很野,極盡張狂的個性,難道剛才在她姐姐麵前裝的乖乖女形象是假的嗎!
我們停在一處酒吧門口。
“喂,我說,你沒看到門口寫著,未成年人禁止入內嗎,”這小妞帶我來幹嘛,喝酒嗎,我們才第一次見麵呢!
“少囉嗦,你看我那點像未成年人!”我不得不承認,她的回答讓我無可挑剔,她的確沒有一個地方像未成年人,再說,這酒吧的牌子寫出來也是嚇唬人的,就如同當年“華人與狗不得入內”一樣,那裏麵卻多的是狗。
我們剛一進酒吧,幾個小太妹和幾個小雜毛就迎了上來,“雨姐,你來啦!”幾個人簇擁著若雨找了一個包間坐了下來。她們根本無視我的存在,但我還是跟著進了包房。
“我說,溫總的妹妹,你給我的反差也太大了吧,剛才還在你姐身邊唯唯諾諾的,怎麼到這兒就呼風喚雨了!”我還真不適應她的這個轉變。
看樣子,我應該給若冰打個電話,正當我掏出手機的時候,“我姐已經喝醉了,睡了,沒半天是不會醒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若雨冷冷地看著我。
她這一說,我倒不好打電話了。上次喝得比安心少,卻醒的比安心遲就是很好的證明。
“你們每個人上去打他一拳,他要反抗就多打幾拳,今天你們的酒錢我全包了,想喝什麼就點什麼!”
若雨的這個吩咐,我還真沒想到,我以為不外乎她喝了酒再讓我送她回去,可我還不知道我哪裏惹她生氣了。
“不是吧,要是你姐知道了,她肯定會生氣的。”她姐生不生氣我不管,我已經有些生氣了。她是在摧殘我的自信心,見我第一麵就要教訓我的人還真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