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上午的時候,陳局就告訴你們,我們要來?”
林森剛才就注意到梁輝的話裏有問題,這會兒才倒出功夫,插嘴去問他。
梁輝顯然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一瞪眼睛:“啊,沒錯呀!上午的時候,陳局就給我們打電話了,說邱隊長你們要來。”
“哼,老陳這家夥,明明都安排好了,還非得跟我們演戲!”
邱健清撇撇嘴,毫不掩飾第副局長陳安東的不滿。
陳安東之前在刑偵隊辦公室裏又是說軟化,又是奉承人的,讓刑偵隊的眾人真以為老陳是有求於他們。沒想到老陳這是玩了一出先斬後奏。幸好邱健清答應了陳安東,不然的話,陳安東硬壓下來,大家的臉麵上都不好看。
梁輝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有問什麼問題,他也壓根不在意這些東西,他在意的,是如今鬧的沸沸揚揚的墜樓案。邱健清是領導們動用關係找到的幫手,梁輝生怕這時候再出亂子,趕緊催促道:“邱隊,我們局裏因為這事兒,全都焦頭爛額的。你也看到了,外麵的那些媒體天天盯著,咱們一天拿不出個說法,他們就在外麵守上一天!”
邱健清擺擺手,示意梁輝不用再廢話:“我們就是這事兒來的。不過外麵這些記者們堵門,咱們也沒法去偵查現場呀!”
梁輝臉上露出一抹喜色:“怎麼,邱隊長,你現在就想再勘察現場?這容易呀!他們確實把前門堵住了,但是咱們還可以走後門呀!”
梁輝話音未落, 胡天就嚷嚷道:“走後門?你可別扯淡了!哪兒有後門!你們分局後麵就是山!”
中街分局依靠山包而建,院牆之外,就是矮山,根本就沒有後門。
梁輝伸手向後院的方向一指:“我說的,就是後麵的山路!這幫記者在前麵鬧騰好多天了,每天這麼堵著門,任何警察進出,都得被他們詢問一番。”
“我們也是被他們給問煩了,索性想了個辦法,在後院的院牆上搭了個梯子,平時就從梯子進出。後麵的山路挺寬,可以走車,我的警車就停在後麵。”
聽了梁輝的話,幾個人都黯然失笑,堂堂的人民警察,竟然被這群記者給逼到這個份上!
梁輝也知道這幫家夥在笑什麼,他也陪著一起尬笑:“嘿嘿,幾位大老遠的過來,本來我害怕幾位沒來得及吃飯,想給你們點點兒外賣的。但是你看到外麵這情況了,點了外賣,也根本送不進來呀!所以還是圍起幾位,等查看了現場,咱們在找地方吃飯吧!”
胡天之前就一直喊餓,在辦公室裏,這貨吃了鄭東一包餅幹,也沒能墊饑。這會兒一聽說吃飯,眼珠子都綠了:“我說梁輝,你小子就別耽誤工夫了,趕緊前麵帶路吧!你們分局的人都這麼墨跡,能破案就怪了!”
論年齡,梁輝能比胡天大上不少,論級別,梁輝是正科級的中隊長,胡天隻是一個普通的警員,但是這會兒胡天以一副教訓的口吻跟梁輝說話,梁輝也隻有幹笑的份兒:
“對對對,還是正事兒要緊,幾位,請吧!”
梁輝領著幾人來到後院,正如他所說,分局後院的院牆上,駕著一架木梯。
梁輝領著眾人翻過木梯,直通牆外的山路,確實如梁輝所說,外麵的山路雖然偏僻,但是卻並不狹窄,一輛警車,就停在路旁的樹蔭下。
梁輝駕著車,帶著刑偵隊的隊員們,從山路轉到公路上,向墜樓案的事發地點趕去。
“出事兒的地方是城郊的雋佳小區,這地方地處偏僻,再加上風水不好,入住率不高。所以案發的時候,連一個目擊人都沒有,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不小的困難!”
“風水不好?我看是你小子在推卸責任吧!”
坐在後排的鄭東笑罵了一句。作為汽車發燒友,鄭東一直都是刑偵隊的專職司機,可是這一回他由開車的變成了坐車的,讓他渾身的不自在,隻能多說說話,試圖分散注意力。
“可不是推卸責任呀!誰都知道,雋佳小區的房子,白給都不能要!小區正對著將軍山公墓,你說這風水怎麼能好的了!所以雋佳小區的房子蓋了好幾年了,卻基本沒有人買。就死者張欣欣所在的那棟樓,入住率都不足兩成!”
幹刑警的雖然都是唯物主義者,可是聽說小區的正對麵就是公墓,誰心裏都有點兒不得勁,更別提那些普通百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