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檀領著幾人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在辦公室裏翻騰了半天,才找出那包被自己吹噓的天上有地上無的好茶葉,給幾人沏上一壺茶。
三人中也隻有胡天把注意力真的放到了茶葉上,這貨兩隻眼睛盯著茶壺,仿佛是用目光幫助茶水加熱。
“老於,你之前說過,為了這個案子,局裏撥了五萬塊錢?”
邱健清在會客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突兀的來了這麼一句。
於檀整個人一愣,拿著茶葉的手劇烈的一抖,好懸沒讓這麼珍貴的茶葉都掉到地上。
“對,對呀。昨天咱們不都說好了嘛。你小子幫我破了案子,這筆獎金,你就都拿走!我絕對不能讓你白跑一趟。”
邱健清從兜裏掏出香煙,想了一想,又塞回了兜裏,伸手對於檀勾勾手指,做要煙狀:“這筆獎金,我分文不要,你想辦法把我們回去的飛機票給報銷就得了。這幫警員沒日沒夜的忙案子,我們一來級把獎金都卷走了,太挫傷他們的積極性了。”
邱健清話音剛落,於檀就趕緊抓住了機會,對著邱健清一個勁兒的豎大拇指:“我就說你小子覺悟高呢!這覺悟,真的沒誰啦!咱們這麼多年的老搭檔了,我就知道,你不能讓我難做人的!”
於檀雖然是在恭維著邱健清,但是這貨回應時的那種急迫狀態,分明是害怕邱健清反悔!
邱健清當然明白於檀的小心思,這家夥眼睛斜撇,輕描淡寫的看了於檀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於檀就趕緊的岔開話題:“別提這些了,總提這些,顯得咱們多沒覺悟,破案就為了獎金一樣。你給我交個實低兒,這一次的案子,你到底有沒有眉目?”
邱健清那起茶杯,啜了一口:“我的魚蛋大局長,難道你覺得這案子很複雜嗎?”
被邱健清如此調侃,於檀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尷尬:“怎麼,難道不複雜嗎?這兒又沒有外人,你小子就別賣關子了!”
就算辦公室裏都是自己人,邱健清還是拿腔拿調的喝了半天茶,做足了架勢,這才慢慢悠悠的說道:“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不過我覺得,我的推論,應該是八九不離十。”
“我們現在知道,這個模仿者專挑賭徒下手,他又認識十幾年前的那個蔣楚。所以……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邱健清雖然裝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然而事實上,這家夥其實也拿不準自己的猜測到底準不準,所以這會兒說起話來,吞吞吐吐的。
“隊長,你的推測啥時候不大膽了?關鍵你不僅是大膽,還次次都對呀。”
胡天一邊吸溜吸溜喝著茶水,一邊不放過任何拍邱健清馬屁的機會。
這一次,邱健清總算沒有再無視胡天,而是扭頭看向了這家夥:“你之前說,凶手可能是再賭桌上栽了跟頭,由此產生了極端心理的賭徒,或者是深受其害的賭徒家屬?”
胡天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啊,對呀?難道說……隊長,你跟我想的一樣?”
邱健清仿佛是很想給胡天一個鼓勵,這家夥眼睛上翻,好像一個不忍心給學生畫鴨蛋的批卷老師一般,很有節奏感的搖了搖頭:“你隻說對了一部分。如果隻是這樣的話,凶手對蔣楚的犯罪事實為什麼能如此的了解,以至於模仿的幾乎是十成像?”
胡天搖了搖頭,示意自己回答不上來了。
“其實很簡單,死者是當年的被害人家屬。”
邱健清總算是沒有繼續賣關子,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推論。
“被害人家屬?什麼意思?”
於檀等了半天,就等到邱健清這麼一個不清不楚的說法,他當然不能滿意,趕緊追問道。
邱健清一攤手:“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代號為模仿者的犯罪嫌疑人,很有可能是當年的被蔣楚係列殺人案中,被害人家屬。正因為這樣,他才會對於當年的案件細節如此了解。”
邱健清頓了一頓,仿佛是怕三人沒能真正的領會他的意思,又補上了一句:“我們之前的想法其實進入了一個誤區。我們誤以為模仿者知曉蔣楚的所有犯罪行為,並且對其進行模仿,其實這是不準確的。凶手所知道的,其實隻是某一起凶殺案的細節。所以他能模仿蔣楚的殺人方式、甚至是體態特征,但是因為樣本太小,他並不知道蔣楚在作案時間上,也有著嚴格的把控。”
胡天也不管理解沒理解,反正先眯著眼睛點頭:“哦……原來是這樣!隊長,你這麼解釋,倒地全都能說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