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回到了公安局,胡天將在畜藥廠采樣的土壤和水交給技術科進行分析化驗,果然能對應上受害人的發質分析結果。拿到這個結果之後,幾個人便坐在辦公室裏分析英寧拍攝的照片。
英寧是專門帶了相機去進行拍攝的,所以圖片清晰度都非常高,可以清晰看到各種瓶瓶罐罐上的小標簽,這些標簽裏寫有七八國的語言,幾個人當然不認識。
林森隨意的百度了其中幾種化學品的名字,意外的發現這些化學品價格非常高,而且似乎也和獸用藥沒有什麼關係,於是他翻拍了投影上的大多數藥品照片,用郵件發送給了自己大學時一位同校的生物係朋友,如今他這位朋友已經博士畢業,正在國外的藥品公司供職,對這類亂七八糟的化學藥品應該是有所研究。
然後他打通電話,客氣地請這位朋友能夠幫她看一看,這些東西拚湊在一起,究竟能有什麼用途,對方答應了之後,林森按下了免提鍵。
對麵咋咋呼呼:“你哪兒搞的這些東西?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做什麼非法勾當?如果有困難咱們同學之間可以互相幫助,你可不能走歪門邪道呀!”
林森莫名其妙的被教育了一頓,心理反應過來這些原材料肯定有問題,於是他追問道:“這些東西難道是非法的嗎?”
“那倒不至於,但你這些東西有點邪呀,我好像看到了器官 移植後需要使用的幾種藥物,還有幾種國內買不到的移植用藥藥品前體,你到底在搞什麼鬼?”
林森的眼睛裏露出驚喜的神情:“器官 移植?你確定嗎?”
“我是搞什麼的你不知道?”
林森恭維道:“那沒事了,謝謝,改天請你吃飯。”
對麵才不領情:“籲,你也太敷衍了吧,咱們倆隔著十萬八千裏,你上哪請我吃飯?利索給我發個紅包得了。”
然而沒有等對方說完,林森就漸漸把手機拿遠了:“喂喂,這邊信號不太好,先掛了。”
然後林森絲毫沒有表現出剛剛放人鴿子愧疚感,而是端正臉色,義正言辭的告訴大家:“情況你們也都聽到了,這些藥品可能和器官 移植有關,這事正好符合我們的猜測。”
邱健清咳了一聲,沒有點破他不要臉的行徑,而是順著他轉移了話題:“那麼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推測,這個畜藥場也是非法器官 移植鏈條中的一環。”
邱健清拿出白板筆,在白板最上方畫了一個圈,然後向下延伸出兩條線,左邊一條線指向一個圈,圈裏寫著“玉玲畜藥場”,另一條直線則又分成了兩叉,一支寫著“兒童拐賣”,另一隻寫著“流浪人口”。
“如果我們推測正確的話,那麼玉玲畜藥廠其實隻是一層皮,它背後真正的生意是製作器官 移植所需要的藥物,借著畜藥廠這層殼,它可以很方便的搞到進行器官 移植藥物生產的機器和原材料,而且可以避免被別人懷疑。另外,這個非法器官 移植的團夥還和兒童拐賣案有關,趙姓男子所在的兒童拐賣團夥不知通過什麼渠道聯係到了和他一樣的兒童拐賣團夥,並彙總了被拐兒童的hla配型信息,另一邊開麵包車的三個人則在本市搜集各種流浪人口的配型信息,這兩個團夥,共同將配型信息發送給碩果科技。當碩果科技聯係到了買家,就會將買家的hla信息在自己的數據庫之中進行對比,一旦找到合適的器官 供體,接下來就是綁架和手術。”
邱健清在最上方的圈裏寫上碩果科技,然後又重重地描了一圈:“他才是整個犯罪鏈條的頂端!不過還有一點,這個鏈條上還缺少非常關鍵的一部分,整個器官 移植案中技術水平最高的那一個環節——手術醫生!”邱健清一麵說,一麵從碩果科技的圈上再延伸出了一條線,指向了一個問號:“我們還要想辦法找到這個醫生。”
“不如我們釣魚吧?“鄭東建議。
“怎麼個釣法?”邱健清問。
鄭東拿出了胡天他們在麵包車中所發現的名片。他們已經提前查了這個文碩園藝公司的信息,此園藝公司注冊人有三個,分別是張文碩、張文樹和張曉陽,也就是那天在廢樓進行非法采血的三個人。
鄭東說:“我們可以試著從錢瓊、尚玉玲、或者張文碩身上入手,接近他們,透露自己需要器官 移植,達成協議之後,強調自己的身體狀況非常之差,需要進行專業的調養,想個辦法把他們的醫生騙出來進行治療。”
邱健清略微思考了一下:“可以試試,不過咱們幾個都已經露過臉兒了,誰來做這個誘餌合適呢?
王海非常不明白,自己一個治安大隊的隊長,怎麼就辦起了刑事案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