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檀一拍眼前的方向盤:“難的不就在這兒嘛!這案子這麼多人盯著,咱們必須走流程呀。目前這個情況,咱們最多也隻能把嫌疑人帶回來進行審訊。他沒開口之前,咱們根本就批不下來搜查令,上哪兒去弄凶器呀!她如果就是不開口,二十四小時之後,咱們隻能放了她!”
於檀雖然擺出了一副苦瓜臉,但是跟邱健清說話的時候,卻連連的挑動眉毛,這家夥的心思,已經躍然紙上。
“所以呢,於局的意思,是讓我參合一下審訊工作,對吧?”
於檀嘿嘿直笑,又要給邱健清遞飲料:“你這麼說都不合適,什麼叫參合審訊工作。我的意思是,這一次的審訊工作,就由你全權負責了!由你出馬,那娘們嘴巴再緊,也堅持不了二十四小時的!”
邱健清沒有接飲料,摸著下巴,聲音陡然提升了八度:“你剛才說……娘們?原來是這樣,全都說的通了!”
邱健清也不知道到底想清了什麼,激動的一拍巴掌!
“老於,我可以給你打一包票,這一次絕對沒抓錯人。凶手就是她!”
“我讓你打的,不是這個包票呀,我是讓你給我敲卡她的嘴巴!”
“行啦,趕緊開車吧。別讓立功的警員們等久了,你小子可是答應過人家,要給他們買宵夜的!”
邱健清仍舊沒有給於檀一個確定的說法,隻是催促他趕緊的開車。
於檀說話算話,買了點兒燒臘叉燒一類的熟食,又買了幾聽咖啡,開車火速的往局裏趕。
“於局這就是典型的別人家領導。再您手底下辦事,誰能不拚命。”胡天一邊聳動著的鼻子,大口吸著車廂裏彌漫的燒臘味道,一邊衷心的恭維於檀。
明明是自己手下的辦事員,這會兒卻誠心恭維起於檀來了,邱健清有臉麵上有點兒掛不住了:“是呀,你小子要是再於檀的手底下,肯定玩命,光顧著玩命吃了!”
在這個時候,於檀哪個敢得罪邱健清,他隻能打了個哈哈:“我買這麼多,也帶你們的份了。海南和廣東隻有一海之隔嘛,這兒的燒臘,做的也還可以,你們可以好好嚐嚐。”
“於局,你這麼說,我可就不客氣了。不瞞你說,其實我還真的餓了。”
胡天聽說自己也有份,頓時笑得桃花朵朵開。這家夥嘴上說的好聽,實際上這貨也壓根就不懂什麼叫客氣。
“當然了,你也千萬別跟我客氣。要不怎麼說年輕真好呢,有時候我看著那幫年輕警員大口扒拉飯的樣子,我就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了。能吃能幹活,真令人羨慕!”
案件總算是有了些許的眉目,讓於檀有功夫緬懷起自己的青春來了。
然而於檀有一點說錯了,胡天能吃屎真的,但是這就愛好也能偷懶,基本就不幹正經事!
好吃懶做、腦洞出奇,沒有正形,用這三個四字成語,基本上可以很完整的形容胡天的為人。然而林森心裏明鏡一樣,這樣一副形象,僅僅隻是他的偽裝。一個人或許會幹蠢事,甚至經常幹蠢事,但是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永遠犯蠢的。像胡天這樣永遠的犯蠢,那就隻有能是在裝蠢。
林森甚至覺得,邱健清對胡天格外的縱容,很可能並不是出於什麼師兄弟的情誼,邱健清應該比自己更早的看出了胡天的裝傻。胡天很可能是省廳領導直接安插在刑偵隊的,他的任務,可能是要暗中調查什麼。
正胡思亂想間,警車駛回市局,林森隻能甩甩頭,暫時將這些跟案件無關的思緒都拋到一旁,專心應對眼前的案子。
“我問過了,我們的第一嫌疑人在審訊二室。一隊的人正在盯著呢。不過從進審訊室開始,對方基本就沒開過口。我覺得,咱們還是得打持久戰!”
於檀將車停穩,左手拎著燒臘,又手拎著沒發完的飲料和咖啡,連車門都懶得鎖,一溜小跑的往大樓裏跑。
邱健清也同樣撒開了腳步:“我說你小子老胳膊老腿了,你跑什麼呀,也不差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不是說要打持久仗嘛!”
邱健清話是這麼說,可是動作上,也並不比於檀慢多少。
兩位領導都一路飛奔的進了市局大樓,胡天和林森兩個,也隻能聳一聳肩膀,快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