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邱健清走出了辦公室,黃四秋還在身後祈求道:“邱警官,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您可千萬別介意。還是先關心案情吧……”
看到邱健清仍舊麼有要停住腳步的意思,黃四秋的音調都發生了變化:“邱隊長,那你們就先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給我打電話,我派車去接你們……”
老式樓房的走廊兜兜轉轉,複雜程度堪比迷宮,邱健清的記憶力不錯,僅憑之前的記憶,就帶領著隊員們,輕鬆的出了樓。
這一路上,林森一直等待著邱健清開口解釋。他剛才在緝毒辦公室裏的表現,實在是太反常了。
對於邱健清這種工作狂人,不要說是困了餓了,哪怕是負傷了,這家夥都會遵循輕傷不下火線的原則,堅持在刑偵第一線。怎麼可能推說自己困了,不去查看被害人屍體的。
然而這一路上,邱健清始終保持著沉默,壓根就不提起話茬。
一直出了辦公大樓,拐過了一個街角,邱健清才拿出自己的手機,放到了耳邊:“喂,李警官,我是邱健清。”
“對,我請你幫我一個忙,給我盯住了黃四秋。他的每一步行動,都必須要在你的絕對掌控之中。對,對,沒有為什麼,我先不給你說了。他有什麼行動的話,就立即給我來電話。”
邱健清幾乎是以命令的口吻對李佳林吩咐了一通,都懶得過多的客套,就掛斷了電話。
胡天那個二貨還以為邱健清真的要回賓館休息,這會兒一副得意的神色,開始了胡天特有的碎嘴式炫耀:“我還一直以為咱們隊長是鐵打的呢。每次有了案子,隊長都能保持十二分的幹勁兒。鬧了半天,隊長也有因為困倦,而不想開展刑偵工作的時候呀!”
“不過這也沒什麼,畢竟一般人臨時更換了居住環境,都會有不同程度的失眠。我剛搬到招待所住的時候,也特別的不適應,每天晚上都睡不著。後來我就在網上學到了一個小妙招,失眠的時候,在肚臍的正下方貼一個創口貼。創口貼可以麻痹肚臍下方的體表神經,讓人更容易進入到鬆弛的狀態,從而更容易入睡。我昨天晚上就睡的不錯……”
林森實在是忍受不了胡天這個蠢貨了,隻能當他壓根就不存在,開口打斷了他:“隊長……你該不會覺得,那個黃四秋,也有問題吧?”
邱健清徑直點了點頭:“沒錯,那個家夥還真的是有問題!所以我才讓李佳林盯著他!如果我沒踩錯的話,販毒組織下一個想要除掉的,就是他!”
“什麼?販毒組織要向黃四秋下手?那告訴李佳林也沒有用呀,得趕緊告訴黃警官一聲!”
胡天傻乎乎的喊道。
邱健清也屏蔽了自己的這個便宜師弟,壓根就當對麵站著的,至是一團空氣:“在我揚言要走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到,黃四秋的態度,有點兒不對勁兒!”
林森點點頭,剛才林森還在心裏感歎,黃四秋真的是一個好脾氣。麵對臥底犧牲的雷軍,邱健清的話實在是尖酸刻薄,甚至可以認為是對被害人極大的不尊重。可就算是這樣的,黃四秋仍舊保持著自己的好脾氣,並沒有遷怒於邱健清。
如果說僅僅是因為這個,或許還可以解釋為黃四秋的涵養非常的話,不和邱健清一般見識。可是隨後,邱健清卻當起了甩手掌櫃,想要回賓館,把案子完全丟給黃四秋。
這個時候,麵對一個唧唧歪歪,說話冷嘲熱諷,又隻幫倒忙的“助手”,雙死去表現的還是太軟弱了。這家夥甚至還祈求邱健清,一定好盡快回來和他一起辦案,無論怎麼想,黃四秋的情緒,都不是一個正常人在那種情景下,應該表現出來的。
之前邱健清並沒有想明白這所有的一切,但是剛才聽到邱健清給李佳林打電話,要求李警官一定盯著黃四秋的時候,林森終於是恍然大悟。
“隊長,你的意思不會是說,黃四秋,其實和他的臥底警員一樣,都已經被腐化了吧?”
邱健清點點頭:“沒錯,黃四秋和雷軍一樣。而且要不了多久,黃四秋可能就要步上雷軍的後塵。如果李佳林那邊給力的話,殺害劉雙喜的凶手,可能很快就要落網了。”
胡天終於不再糾結肚臍下麵貼創口貼的問題,這貨等著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這裏麵又有劉雙喜什麼事兒呀!咱們不是說了雷軍的事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