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等人本來都洗耳恭聽,指望能從邵瑞華的嘴裏,能得到些許有價值的信息,沒想到這貨墨跡了半天,就來了這麼一句!
“老哥,你跟我們開完笑吧?你說的反常,就是這個?”
胡天不滿的嚷嚷道。
邱健清怕他衝動,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趕緊身後把他攔住:“劉剛的房租每月多少。”
邵瑞華伸出五根手指:“每月五百。我這可是童叟無欺的良心價。這麼大的房子,才租五百。您可能不知道,大房東租給我,就要450,其實我就賺50塊錢。”
也不知道邵瑞華是不是有什麼毛病,專挑警察們不關心的東西,大說特說。
邱健清不得不又一次打斷了他:“非常感謝,你提供的信息,對我們有很大的幫助。我們沒有什麼問題了。能領著我們,到劉剛的房間去看一下嗎?”
邵瑞華連聲說好,從腰間摸出鑰匙,上前準備開門。
劉剛租住的,是一間農舍的小偏房。據邵瑞華說,這間農舍的偏房和正房,都是對外出租的。租正房的那位,也是一位老租客了,不過劉剛租進來沒多久,那位老租客就搬走了。
“大董村太偏了,很少有人來這兒租房子。那家夥要搬走的時候,我還挽留他來著,可就算我少收租金,那貨就跟見了鬼一樣,還是執意要搬走,怎麼攔都攔不住。他走之後,我這間房子,就再也租不出去了。”
邵瑞華一邊用鑰匙捅門鎖,一邊嘴裏碎碎念著。林森也看出來了,眼前的這個家夥,就是個典型的話簍子,沒話找話的主兒,索性一扭脖子,不再理會這個蠢貨。
不知道是不是鑰匙有問題,邵瑞華廢了半天的勁兒,總算是捅開了門鎖:“我也是許久沒進過屋了,一般劉剛叫我過來,都是在院子裏給錢。我還不知道,他這屋的門鎖,這麼難開。”
邵瑞華一邊沒話找話,一邊說出手,對幾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幾位,裏邊請吧!”
隊長邱健清帶頭,率先邁開步子,進了出租屋。胡天和林森兩個緊隨其後,副隊長鄭東殿後。
幾人剛剛邁進屋子,還沒來得及抬頭看一看屋內的布置,就先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這個味道大家都太熟悉了,這正是不久之前,在水族大世界,接觸過的福爾馬林的味道!
“哎,我去。劉剛這小子在屋裏藏了什麼東西,怎麼這個味道!媽的,我要是知道他在房間裏玩這一出,我肯定要給他漲房租!”
邵瑞華一邊用手捂著鼻子,一邊罵罵咧咧。
這貨罵了一半,才猛然想起,劉剛已經遇害了,趕緊又雙手合十,做禱告狀:“我也就是開開玩笑,劉剛大兄弟你要是在天有靈,可千萬別來找我……”
林森抽了抽鼻子,稍微向邱健清的身旁靠了靠,低聲說道:“隊長,這味道跟水族大世界裏聞到的一樣,甲醛的含量明顯超標!”
林森雖然有意壓低了聲音,可是身旁的幾人,還是聽了個清清楚楚。大家都明白,林森的這句話,到底意味著什麼。
“森哥,你的意思是說,浸泡劉剛屍體的那些福爾馬林溶液,很有可能是在這裏調配的?”
胡天作為最年輕的新人,很有作為小字輩的覺悟,麵對林森,也左一個森哥,右一個森哥,客氣的不得了。
林森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陣刺耳的最炫民族風手機鈴聲,突兀的響了起來。
林森下意識的看向了一旁閉眼禱告的邵瑞華,心說這麼俗的鈴聲,在這個屋子裏,也隻有這貨能做的出來。誰料邵瑞華仍舊維持著雙手合十的動作,沒有任何的反應。反倒是身旁的邱健清,從口袋裏翻出了電話:“喂,王隊長,是我。”
林森一陣無語。心說邱健清這家夥看著人摸狗樣的,沒想到這麼俗氣。這手機鈴聲,現在的廣場舞大媽,都嫌它過時!
來電的顯然是分局的王富貴,林森有意的伸長了脖子,想要偷聽電話的內容,但是邱健清的手機實在太破,林森脖子都伸成長頸鹿了,也隻聽到一些稀稀拉拉的雜音。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也不知道電話另一端說了些什麼,邱健清連連點頭,隨後掛斷了電話。
“王富貴他們已經將劉剛的屍體撈上來了。經過初步的鑒定,死亡結果判定為甲醛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