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麵對小劉的發難,邱健清微微一笑:“沒錯,每一起案子,都很重要,沒有什麼主次之分。但是在刑偵工作中,卻有著難易之分。抓幾個飛車小毛賊,算是偵破了一起案子,抓一個殺害多位無辜市民的變態連環凶手,也隻是破了一起案子,都隻能給辦案人追加一條履曆。這樣的話,有心人自然是想選擇抓飛車黨了。不過話說回來,關隊長的辦案效率還真的不一般,一晚上就能搞定一個小毛賊。這樣的人才,在刑偵隊有點兒屈才了吧!去反扒大隊,顯然更能發光發熱!”
關堅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的,本來就充滿暴力傾向的麵孔,變得更加的難看了。
關堅就好像是被丟入到火海的煤氣罐一樣,隨時都有自爆的可能。然何人於檀根本就不給他任何發泄的機會,於檀找準機會,適時的將關鍵的火氣都憋了回去:“有功夫在這兒鬥嘴,還不如幹點兒正經事!關隊長,你來的正好,我們都忙了一晚上了,剩下的收尾工作,就交給你們了。現場的痕撿結果也快要說出來了,你在這兒等著跟他們交接吧!我們這些人就先撤了!”
說著話,於檀轉過身,對身後的警員們喊道:“大家都散了吧,趕緊回去休息,晚上還得繼續的撒網式布控。邱隊長,我領你們找地方休息吧。”
邱健清心領神會,不再做絲毫的停留,跟著於檀上了車。於檀親自駕車,一腳油門,操控著警車擦著關堅的座駕,疾馳而出,將關堅和他的手下們,晾在了原地。
警車沒開出去多久,於檀就一聲歎氣,隨即整個人都像泄了氣一樣,攤在了座椅裏。
“罕見呀,老於。姓關的那小子是什麼來路,怎麼還能把你給整沒脾氣了?當年你可是連我都沒少擺弄的主兒呀!”
邱健清自來熟的叩開了警車的儲物盒,從裏麵掏出一盒香煙,老實不客氣的點上了一根。後座的胡天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則,也要了一根煙,叼在了嘴上。
於檀又是一聲歎息:“關堅這小子,是太讓人頭疼了。這家夥是從別的警局,平級調任過來的,意味著什麼,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邱健清沒有說話,身後的胡天就搶著說道:“說明姓關的那家夥,要高升了唄!怪不得他這麼有恃無恐!”
於檀沒有怪罪胡天的插言,而是點了點頭,認同了他的說法:“沒錯。在升遷之前,先平級調任外地一段時間,也算是咱們警界的老傳統了。也正因為這個,他從來就不把我這個主管刑偵工作的副局長放在眼裏。因為這家夥知道,多則一年,短則半年,這小子也會調回原來的城市,搖身一變,變成副局長的。到時候我倆平級,又分處兩個城市,他當然不用賣我麵子了。”
胡天一撇嘴巴:“但是不對呀!如果說平級調任,就說明快要升遷了。那我們隊長可平級調任好多次了吧。怎麼一直都隻是刑偵隊長?論能力,論名聲,我們隊長都要爆那個姓關的好幾條街吧,怎麼就從來都沒聽說,我們隊長什麼時候能高升呀。”
於檀沒有答話,而是笑嘻嘻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正主邱健清。
邱健清一聲冷哼,深吸一口氣,繼續著愉快的吞雲吐霧:“我做一個刑偵支隊的隊長,已經是坐到頭啦,沒有再高升的可能了!”
胡天不依不饒的追問:“為什麼呀隊長,難道你還不如那個姓關的嗎?他那副樣子,都要做副局長了,要是論能力的話,你得當個副廳長吧?”
沒有人不希望得到別人的咱們,就算是邱健清,也不能免俗。在聽到“副廳長”三個字的時候,邱健清噗嗤一聲笑,再也沒能保持住之前那副雲淡風輕的狀態。
駕駛座上的於檀再一次接過話頭:“副挺長什麼的,你們隊長也是想一想,要是真讓他幹,要不了一個月,他就得無聊的想上吊了!我是最了解你們隊長的。級別和官職,在他眼裏,都是虛的。這些東西,根本比不上偵破一件難案大案時候的那種成就感。這麼多年來,你們對方但凡有一點兒想要遷升的心思,級別都早就在我之上了!不過他自己也明白,再高升一步,做了副局甚至局長,就沒辦法像現在一樣東奔西跑,四處破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