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幾個人滿心疑惑的時候。
借助電閃雷鳴產生的光輝,他們發現船隻附近的水麵上泛起了點點血光。順著血液搜索上去,他們發現了船底一側的幾個破洞,剛剛便是這幾個洞滲入了水,導致船身傾斜因而傾覆。
船下血流的量非常大,如果這些血液都來自一個人的話,那麼這個人肯定已經沒命了。
聯係到剛剛胡天所敲擊的英文單詞,他想表達的意思應該就是他在船下發現了一場謀殺。胡天所選用的詞彙非常微妙,他選用了“謀殺”這個單詞,而非“死亡”或者是“屍體”,這就說明胡天已經發現了這個人是被其他人所謀殺的證據,他想要表達的就是這個意思!
而那八個人裏麵,能被“頭發”兩個字代替的,應該就是被胡天揪掉了毛的陳禿。
邱健清問道:“你們剛才誰和那個禿子動手了嗎?是不是你們把人弄死的?”
幾個警察連忙搖頭:“我們雖然和人動過手,但絕對沒有弄出過人命,可和我們沒有關係!你別亂說話啊,我們可不想寫一大堆書麵報告!”
那麼事情就顯得非常詭異了,先是偷渡客中的一位被溺死在了船錨上,接著殺死他的最大嫌疑人也被謀殺了,這兩起沒頭沒尾的案件關聯在一起,真相究竟是什麼?
“媽蛋,這一趟真是太邪門了,“瘸腿的人說道,”還沒到韓國呢,就已經死了兩個人,這條船肯定是被詛咒過!”
“詛咒呢倒不至於,頂多是報應,當然我們警察是被你們牽連的,”邱健清說,“但你們幾個究竟為什麼要偷渡出國境啊?”
瘸腿眼珠一轉,不說話了,顯然是不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訴邱健清。
不過在這兩起死亡案發生之後,三個偷渡客之間不禁悄悄拉開了距離,這八個人彼此之間都是陌生人,在發生了兩起謀殺案之後,彼此之間都有了戒心。這事情畢竟太過詭異了,誰也不知道在這月黑風高暴雨傾盆的不祥夜晚,誰將成為第三個受害者。
但是發現了這個船底缺口之後,林森突然有了主意。
他對著船下胡天的位置大聲喊道:“跟著聲音走,能不能找到這兒來!”
然後他用自己的手機大聲敲擊著缺口的位置,憑借聲音的引導,很快就有人遊了過來。
但是出現的這個人卻不是後天,而是同樣被困在船底的蛇頭。林森敲擊了半天,把在船下的另外四個人都召集了過來,唯獨少了胡天,又過了好半天,胡天才出現在了缺口附近。
林森吩咐:“你們先找地方躲一躲,不要離這個缺口太遠。”
然後他跳下水撈起了一根纜繩,將纜繩係在了船底豁口的鐵皮凸起上,又將纜繩的另一邊固定在了碼頭柱子上。
單憑人力沒有辦法撕開鋼板,但是依靠船自身的重量再加上水流的牽引,這條足有手腕粗的纜繩生生把鐵皮撕開了一道大口子。
河水瘋狂的湧入,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漩渦,船隻也隨著水的湧入迅速下沉。
下沉持續了半分鍾左右,當船內和船外的水壓持平時,漩渦便消失了,缺口處的水壓也消失了,那麼在船裏的五個人便能夠通過這個缺口逃上來,邱健清他們把這五個人一一拉了上來。
那四個綁匪在船艙的水裏泡了好一會兒,都很頹廢,完全沒有能力再和警察撕吧。胡天的情況不比他們好多少,大家把胡天扯上來以後,便看見胡天從兜裏掏出了一卷鐵絲。
胡天說:“有人用這個東西把那個禿子勒死了,屍體被壓在了櫃子下麵,我拽不出來,隻能把這個鐵絲從他的脖子上解了下來。如果禿子的事不是你們幹的,那就隻能是那七個人中的一個殺了人。”胡天看了看在對麵苟延殘喘的幾個人,“這八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曆?”
因為林森徹底撕裂了船底的破洞,船隻下沉的速度加快,很快他們就沒有辦法在駐留在船底上了。幾個人便相互幫扶著,一起通過碼頭走上了島嶼。傾盆大雨導致河水暴漲,島嶼大部分地區已經沉沒在了水麵之下,最深的地方已經沒過了胸膛,略淺的地方也到了小腿,整個島嶼上唯一露在水麵上的就是一座二層的小樓。
這座小樓不知興建於什麼時候,整體樣貌大概是上個世紀的風格了,玻璃大門已經均數剝落,上麵漏風,下麵漏水,唯獨四麵的牆壁還算完好,卻也是斑斑駁駁的剝落了不少白灰,還可以隱約看見藏在灰泥裏麵的木質結構。小樓的一層已經泡在了水裏,幾個人便試圖走向二樓。小樓的木質樓梯咯吱咯吱作響,鄭東一下就踏碎了一級台階,他踉蹌了一下,扶著牆站穩,然後回頭告訴其他的人:“都小心一點兒,這裏的木頭都已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