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晚上,也是邱健清他們在複興溫泉酒店所住的最後一晚了,連續數日的相處,他們和老板娘還有老板一家相處的非常融洽,與其他幾個老顧客也相談甚歡,一想到明日就要各自奔赴旅程,便有些傷感。
老板舉杯對幾個人說:“以後大家來p市玩,還要住我的酒店啊!”
鄭東舉杯與他相撞:“一定一定,肯定來照顧老板的生意。”
胡天不喜歡這樣傷感的氛圍,便以筷子敲著桌子說:“那老板先把這幾天的工錢給我結一下吧?”
桌上的幾個人便紛紛笑了,他們在這裏呆的幾天確實幫著酒店幹了不少的活兒。
老板爽朗的笑了起來:“來來,我把這家酒店給你了。”
“嗬,這哪是結工錢,這是甩帳呢。”胡天調轉筷子,又指向邱健清,“你們一個一個的就會剝削。”
邱健清才不慣著他,一把抓他的手腕將人按在桌子上:“你要是再敢指我,今天晚上的夜宵就是你燉蘑菇。”
林森和鄭東在一旁拍手稱快:“打的好打的好,加油!”
胡天掙紮著坐了起來,揉著自己被弄疼的手腕,憤懣的斜著林森還有鄭東:“你們兩個被剝削階級還幫著他說話。”然後他指著林森,“活該你加班!”
酒足飯飽之後,天色已黑,街道上亮起了閃爍的霓虹光,幾個人帶著微醺的醉意來到步行街上遛著彎。這趟街一到晚上四下都是攤販,有賣紀念品的,開酒吧的,賣書的,賣花的,當然最多的還是賣吃的的。
幾個人一路吃一路走,便這樣來到了上次把他們攆出來的海曼斯酒店前,詫異的發現此時酒店前又圍了一堆人。
林森手裏端著一盒章魚小丸子,一麵吃一麵鼓囊著嘴:“那裏是有表演嗎,看起來很熱鬧。”
幾個人出來就是玩的,沒有有熱鬧不看的道理,便試探著擠進了人群,但他們來到近前的時候,才發現裏麵並不是進行表演,而是有人在哭泣。
邱健清向一旁圍觀的群眾打聽:“這裏又出了什麼事兒了?”
“還能有什麼事兒,有人完了唄。”
邱健清回憶了一下,前天她他過酒店門口的時候便聽說裏麵有兩個小工意外身亡,難道家屬還是憤懣難平,今天又來討說法了?
於是他詢問:“是前幾天死的那個小工的家屬吧?”
那人卻擺了擺手:“不是,這個是新的,聽說他中午幹完活,躺在房間裏睡了一會兒,結果就醒不來了,算起來這幾個月都死了三個人了,現在前麵哭這個人,是和他在同一家酒店打工的他媳婦兒。”
周邊響起嘈雜的議論聲:“這家酒店是不是鬧鬼啊?”
“那可說不準,要是我呀,可不敢在這裏住了。”
與此同時,三五個遊客也拎著自己的箱子從酒店裏走了出來。他們路過邱健清身邊的時候,邱健清聽這幾個遊客說:“我就覺得這個酒店不對勁兒,每天晚上睡覺都感覺特別累,早上起來緩不過勁兒。”
“可不是嗎?我晚上還會做噩夢,我多少年了都沒做過噩夢,一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夢到各種鬼呀神呀的,別提多嚇人了。這個酒店肯定有問題,咱們還是換一家住吧。”
酒店裏的許多客人都拎著行李走出了海曼斯,轉而住到了這條街上其他的酒店裏,林森便看見也有些人住到了他們居住的那間破舊的酒店。
不過海曼斯酒店在網上好評如潮,外地人在網上訂了酒店,也不知道這間酒店實際發生了什麼,因此陸陸續續的又有人居住下來,酒店的生意怎麼都不會荒廢。
因為人在酒店裏出了事,所以酒店還是打了120,沒過多久救護車到場,人群一哄而散。
救護車上的擔架比較沉重,於是護士便喊幾個人過來幫忙,邱健清他們責無旁貸的走上前去,接下了兩個女護士手裏的擔架。
幾個人跟隨護士進入酒店,但是隨行的醫生和護士一看到躺在床上的小工,便立刻搖了搖頭。
“不行了,這人已經不行了。”
家屬嚎啕大哭著抱住了醫生的腿:“求求你們再試試吧,你們救都沒有救怎麼能說他不行呢,你們搶救一下呀!”
林森也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人,這人瞳孔已經擴散,完全沒有了呼吸,根本沒有救治的可能性了。
醫生扶起了家屬,萬般無奈:“節哀吧。”
女人撕扯著自己的頭發,重新坐回了地上,甚至開始給醫生磕頭:“你們救都沒救啊,你們不是有那些設備嗎?氧氣呀!心髒起搏器呀!都用上啊!”
醫生見她鬧得實在厲害,恐怕自己不做些什麼這個女人馬上就要崩潰了。於是他歎了一口氣,對護士說:“把人抬上擔架,先運到醫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