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天時間之內,邱健清他們就跑遍了市內所有的檔案館,調取了地方縣誌,走訪了抗日戰爭幸存者以及一些年邁的老人,希望能夠得到日軍工事的蛛絲馬跡,奈何日軍戰敗之時已經把這些戰爭遺留的圖紙全部銷毀,沒有任何人能夠說出這複雜的地下工事的具體結構,從文獻和人的嘴裏所能得到的信息實在太少了。
曲安跑了一天,半夜一點的時候終於回到了辦公室。公安局內燈火通明,沒有人休息,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揉著奔波一天而酸脹難忍的腿,口中抱怨道:“這些小日本兒都過了幾十年了還幹這些缺德事兒,累死我了,跑了一天什麼都沒問著。你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邱健清坐在辦公桌後,兩隻手揉著太陽穴,眼睛裏已經帶上了血絲:“我在這看了一天檔案和縣誌,上麵的確記載日本人在這個地方修建過工事。不過上麵還說,當年小日本已經把修築工事的工人全都殺個精光,一個沒留,也就是說知道日軍地下工事具體情況的中國人已經一個不剩了。檔案館裏還有一份記載,證明日軍的確在咱們這個城市研究過毒氣,當時挨家挨戶抓了不少人去做實驗。你看看這些被抓走的人的名字還黑紙白字記著呢!大概為了實驗樣本分布均勻,這些缺德的玩意兒連小孩子都抓,被帶走的人裏年紀最小的隻有一歲,甚至還有幾個孕婦,真是喪心病狂!這些下去的人也一個都沒有上來,真是作孽呀!你別說自己跑一天難受了,來來來,咱們兩個換換,你坐這兒看這些窩火的東西,我出去跑。”邱健清合上了手裏的檔案,向後靠在椅子上,“現在隻有小日本才知道底下究竟什麼樣,但如今他們不肯幫忙啊……”
曲安也跟著歎了一口氣,發現此時隻有鄭東還在位置上,就用疑惑的語氣詢問邱健清:“你那個小跟班呢?胡天不也在這裏看檔案來著嗎?”
邱健清哼了一聲:“你可別說了,他看了兩頁就氣炸了,跳起來罵了半天人,我看他這個脾氣也幹不了這份耐心細致的活,把他攆到林森那裏去幫忙了。”
半夜一點。
林森走出了市公安局,他身後跟著還在不停罵罵咧咧的胡天。
“真tm不是人,什麼缺德事兒都幹得出來,連那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他們是怎麼下的手?還有人性嗎?真是氣死我了!我怎麼沒生在那個年代?要是我生在那個年代非打死他們不可!”
林森立在原地,仰頭看了看圓圓的月亮,長歎了一口氣:“你都跟我墨跡一晚上了,你是邱健清派來打擾我進度的吧?他是不是覺得我這個案子的進度比他快所以嫉妒我?”
胡天不高興了:“林哥,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呢?我明明是來幫你的。”
“你要是真想幫我,就趕快找到這個放射源,找出來誰放在海曼斯的,這個東西一天找不到咱們這一天別想回s市。”想到了s市,林森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英寧,“說起來還沒有聯係上英寧嗎?”
胡天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忙了一天,把這茬都給忘了,好像還沒聯係上,要不然英寧肯定自己給咱們打電話了,她不會真出什麼事了吧?”想到這裏胡天打了個寒顫,複又拿出手機撥打了英寧的電話,結果號碼還是顯示不在服務區。
林森腦海中靈光一現:“英寧不是說她去地下探險了嗎?會不會她已經找到了那個存放毒氣的日軍工事?”
胡天縮了下脖子:“你可別嚇我。”他抬頭看了看高懸在空中的月亮,“等明天早上上班聯係王隊吧,看他那邊查的怎麼樣。”
因為海曼斯酒店屢屢發生事故,所以客流被分散,周邊酒店的生意逐漸好了起來,其中就包括林森他們現在入住的複興溫泉酒店。
此時已經到了半夜,但坐晚車來的旅客仍舊在陸續入住,所以老板夫妻都沒有睡。林森走向酒店前台,夫妻兩人笑臉相迎。
老板走上來問:“怎麼突然間就忙起來了,這麼晚才回來,其他幾個人呢?”
林森笑了一下,回答說:“其他幾個人還在公安局工作呢。”
“真是的,這幾天麻煩你們了,我知道你們都不是本地的警察,結果也被卷進了這件事。”老板娘問,“查到那個東西在哪裏了嗎?這幾天我一看新聞心就突突的跳睡不著,哪個缺德的玩意兒幹的這件事!”
老板在一旁說:“可不是嘛,你們不知道,這幾天超市裏搶水搶鹽都搶瘋了,傳說普通淨水器過濾不掉水裏麵那些毒素,必須得那個三四萬塊錢的淨水器才有用。我下午才跑了一趟電器城,發現淨水器都賣沒了,嗬嗬,還都漲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