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個龍骨是從哪兒來的了!”
這個屋子的主人,也就是倒在廚房裏的女性,有著寫日記的習慣,而她的日記本裏則清清楚楚的記錄下了整個事情。
這位女士早年在外國留學,學習的正是藝術,但因為那個時候她所熱愛的這種藝術風格並不是社會上的主流,因此始終未能成名。恰巧她歸國之後,社會上不是特別安定,於是她在這片原始森林裏修了這樣一間房子,決定畢生隱居,不再出關。
時間過去了一年、兩年、十年,她整整40年沒有離開這個地方,每天就過著種花,織布,雕塑,看書的悠閑生活。
當人達到一定境界之後,孤獨這種東西本身就是一種享受,所以40年來她從未覺得疲倦,也沒有想過離開這個地方,直到那年夏天,突然有兩個在山中迷路的男孩子意外找到了她的住所。
女人已經很久沒有和人相處過了,這40年來,唯一與她對話的生物就是她馴養的一隻八哥。初見這兩個男孩子,女人都不知道怎麼與其打招呼,幸虧這些年始終在閱讀朗誦,因此她尚未失去和人溝通的能力,經過短暫的交涉之後,女人便知道了這兩個男孩子的來曆。
他們是在本地大學讀書的大學生,其中還有一個日本的留學生,二人暑期出來遊學,結果在深山裏走失了。
兩者見麵,真有如漁夫進了桃花源,女人在他們的口中聽到了40年來外界的變化,不由得驚詫原來世界已經變成了另一個模樣!兩方交談甚歡,學生們也不急著離開了,女人邀請他們在此小住了半個月,他們每天都在交流著新鮮的話題,探討著對藝術的理解,結下了忘年之交。
那個中國學生邀請她離開這座山,去看看外麵的環境。學生說這已經不是當時女人逃離的社會了,如今日新月異,每個人都是平等富足的,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
女人有些心動,便決定在男孩子離開的時候和他們一起出關。
截止到日記終止的前一天,一切都還非常美好,女人把自己準備帶走的東西都記錄在案,其中就包含著一本記錄她藝術創想的筆記。那位中國學生跟他說,女人雕琢這麼多年的藝術品可以放在原地,等他們出去以後會找自己的教授說這件事情,將她這麼多年的藝術品運到外麵,或者幹脆就地建一家藝術館,都是非常美好的事情。
那位中國學生暢想著女人美好的未來——藝術天才橫空出世,苦心琢磨40年,一朝撥雲見日震驚四海。
但是日記到此就終止了,沒有了下文,林森在女人的記錄裏找到了那個日本留學生的名字,正是岡田龍日。
胡天:“所以說後來岡田的作品,其實都抄襲了這個女人?”
林森:“根據日記上的記錄是這樣沒有錯,女人跟他們離開的日子逐漸來臨的時候,岡田龍日突然起了邪念。你們也看到這裏的情況了,就算過個十年二十年都不會有人發現這間屋子,所以岡田龍日把人殺死之後占有了女人的藝術品。但他肯定不能把這些藝術品帶走,所以他選擇銷毀這些藝術品,記錄下藝術品的模樣,接著回到城市裏複原女人的藝術品,然後一個少年藝術大師就橫空出世了。”
胡天:“這就能夠解釋為什麼下麵有兩個死者了,其中一個就是岡田的朋友,另外一個是這個屋子的主人,也就是他抄襲的對象。這小子下手夠黑的呀,明明之前還一副友好的模樣,被女人招待了這麼久,轉念之間就能痛下殺手,真是可惡。”
看到日記本,英寧感覺非常幻滅,畢竟是她粉了這麼久的榜樣。
英寧咬牙切齒的說:“呸,虧我還粉了他這麼久,原來竟然是這種貨色,幸虧他死得早,如果他還活著,看我不掐死他!”
胡天:“昨天你聽到他死信兒的時候,我也沒見你多難過,看來你粉的也不深啊。”
“先別聊了,有人來了!”看見遠處的樹叢微微浮動,英寧叫住了另外兩個人,“可能是他們找到我們了。”
果然,英寧的話音剛落,便看見一個穿著迷彩服的人影出現在了一棵樹後。這人的走位非常風騷,每一步都尋找著掩體,絲毫沒有露出破綻,即便接近到200米左右,英寧和胡天手裏的槍卻依舊瞄不準這個人的頭。
看著他們兩個人半天都沒有開出一槍,林森心裏有些沒底:“我稍微打聽一下,你們兩個在警校培訓射擊的時候都得了多少分?”
胡天:“我還可以吧,十發子彈至少能有一發打中靶子。”
英寧:“我長得這麼可愛,老師都是給我免試過關的。”
林森:“你們倆不是說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