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寧不甘心的說:“當時沒有家長說自己的孩子丟了嗎?”
“我不記得有這樣的事情,如果有人說自己的孩子丟了,我印象肯定很深刻,”老板拿過她的項鏈仔細看了看,“我仔細看一下你這個手鏈,好像還有一點兒印象,這好像就是火災那天放的那場電影的紀念品。”
胡天照例抽出一支煙遞給了小賣部的老板,卻發現老板麵驚恐的撤回了手,他的臉上非常的痛苦。
“你怎麼了?”胡天問道。
老板苦笑一聲,對他說:“我因為當年那場火災,在監獄裏蹲了14年,這才出來56年的時間,哎,想當年我也本是非常有錢的人,跟你說我的車從奔馳換到寶馬換到勞斯萊斯,那也是闊綽的很呢,結果呢,現在隻能在這裏坐著賺一瓶兩瓶礦泉水的錢。”
老板搖了搖頭。
“不怕你笑話,我現在非常的怕火,煙這種東西就更不敢碰了。我平時吃飯都盡挑著那些不用生火做飯的菜來吃,一見著火呀,我整個人嚇得魂兒都哆嗦。”
胡進說了一聲抱歉,把煙收回了自己的衣袋。
而另一邊,英寧卻感到了些許的不安,自己的身世和火災聯係在一起,讓她有了不妙的預感。
老板從櫃台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那個動畫片好像叫什麼兔子吧?對!沒錯!這是當年孩子特想看的一部動畫,那天我們電影院之所以能聚集40多個人,就是因為這是那場電影放映的第一天第一場,然後就著火了。”老板說到這裏,皺起了眉,“不對呀,當時沒有一個人逃出火災現場,你怎麼能拿到這條手鏈?怕不是手鏈的生產商記錯了吧?我當時把手鏈發給了每一個孩子,然後自己就去買菜了,當時電影院裏連觀眾帶員工沒有一個人逃出來,也不可能有手鏈流出來啊。”
這的確是一件可疑的事情。
胡天想了想,繼續問老板:“你這裏有當時遇害者的名單嗎?”
“怎麼能忘了,這都是我欠下的債呀。”
老板站起身,英寧和胡天兩個人這才注意到他明明不大的年紀,走路的時候卻總是駝著背彎著腿,整個人非常的頹廢,也是——從成功商人掉落到今天這個位置,他一定受到了非常大的打擊。
老板轉到小賣部的後身,翻找了片刻,拿出了一遝報紙:“這是當時的所有新聞報道,我都收了起來,沒事的時候自己就看一看,我怎麼也不明白,當時怎麼會出現那個事故,難道這就是我人生中一定要經曆的劫難嗎?”
兩人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於是啞口無言,胡天接過了報紙,打開來將一半自己留下,另一半分給了英寧,報紙上印著當時遇害者的名單。
英寧粗略的瀏覽了一遍這些名單,但卻對上麵的名字沒有任何印象,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被拐賣的時候年紀剛剛五歲,甚至沒有識字,即便這上麵真的有她的家屬的姓名,她也不可能知道。
英寧拿出手機拍下了遇害者的名單,然後將報紙還給了小賣部的老板。
“還是謝謝你。”
老板搖了搖頭:“不用客氣,我多希望你是當年那場火災的幸存者呀,哪怕有一個人,哪有一個人從那裏活著走出來,也好啊……”
說著說著,他眼神迷茫,又陷入了沉思的狀態,連胡天叫了他兩聲他都沒有答應,這人經曆了非常大的打擊,精神都已經有了些問題,胡天不想再打擾他,於是給英寧使了一個眼神,兩人從小賣部裏走了出來。
英寧撇著嘴:“線索到這裏就斷了。”
“別著急,肯定能找到你的父母的。”胡天拍了拍她的肩膀。
正在胡天安慰英寧的時候,他們卻突然聽到胡同的另一側傳來了人打鬥的聲音。
一個人說:“打死他!大家一起上!”
另一個人則高聲呼喊著:“救命!救命!”
身為警察的責任感讓兩個人不能對此置之不理,胡天和英寧立刻前往事發的方向,等他們趕到了現場,便看見七八個人正在毆打一個擺攤的小販。
胡天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發現那七八個人就是曾在酒店外調戲過英寧的流氓!
真是冤家路窄,胡天正愁找不到他們,結果這些人卻自己送到了眼前!
胡天把英寧推到了拐角之後,告訴她報警,然後自己隨手抄起了立在一棵樹下的鏟子向人群走去:“都給我住手!”
對方發現追來的人正是曾在酒店裏追不過他們的胡天,先是愣了愣,但隨即鎮定下來,畢竟他們有七八個人,而對方隻有胡天一個人,己方人多勢眾,他們並不感到害怕。
對方為首的是一個30來歲流裏流氣的男人,他哼哼唧唧的對胡天說:“好小子,還真不怕死,什麼閑事兒都想管,我可知道你住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