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健清自從在家裏養了一條狗之後,整個人的作息時間都規律了很多,像黑背這種大型犬,每天需要固定的鍛煉時間,所以邱健清迫不得已,每天早上還要出門遛狗。
但他的工作時間顯然不符合養狗的需求,所以天長日久,隻能拜托對門的大爺每天遛泰迪的時候,順便把自己的黑背牽出去。
邱建清覺得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大黃跟著自己仿佛留守兒童一樣,一天到頭看不到家長一眼,很容易形成心理問題啊!於是他就想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甩給自己的同事,奈何他周邊的朋友圈子裏也盡是警察,每個人都過著朝九晚九隨時加班的生活,根本沒有人方便養狗。
幸虧英寧察覺到他的難處,給他家裏添加了自動喂食機,自動廁所,自動飲水機,趕在邱健清享受人生之前,這條名為大黃的黑背就已經提前過上了全自動的智能生活。
不得不說這條狗命運多舛,打完了三聯疫苗之後,林森又把絕育排上了日程表,據說家犬來自從被人類馴化之後,在野外就沒有天敵了,但顯然這條大黃的命運與眾不同,他的人生之中出現了林森,這個記憶力又好,執行能力又強的狗類勁敵。
這天早上邱健清從床上醒了過來,按下手機鬧鈴的時候,便看見鬧鍾下方多了一行小字——醫院預約。
他想起今日就是林森為他預約的、帶大黃去進行絕育手術的時間,於是從床上爬起來拿來牽引繩。
如同一切大型犬一樣黑背看到邱健清拿來牽引繩,臉上顯得非常興奮,以為自己終於可以和主人一起出去玩兒了,於是毫不拒絕的任由邱健清把自己栓了起來。一人一犬上了車,開出去五六分鍾,大黃才察覺到事情不對勁兒,這根本不是去公園的方向,這是醫院啊!
黑背在後排座位上發出了慘叫,不過因為牽引繩拴在了門把手上,所以它根本掙脫不開,隻能趴在位子上嗷嗷的呻吟著,希望能夠喚起邱健清的同情心。
但它可悲的抗爭,沒有得到任何憐憫,數分鍾之後,兩人抵達了寵物醫院,邱健清爆出了林森的預約號碼。
醫生知道了他的情況之後,就悄悄對邱健清說:“一會兒你負責把這狗往外帶,我負責把它搶過來,這樣的話它就會覺得你不是故意來帶它做絕育手術,回家時候就能聽話點兒。
邱健清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於是就和醫生演了一出搶狗的假戲,不過邱健清演得實在太認真,兩相爭奪之間,幾乎把這條黑背扯成臘腸,當然,最後這出爭奪劇目終於以邱健清的失敗告終。
邱健清揮淚辭別自己的大黃,出門上車,安安穩穩的去了公安局。
邱健清昨天晚上熬夜看球,所以沒睡幾個小時,來到公安局之後處理了日常事務,就趴在桌子上,打算睡個回籠覺。他剛剛躺下沒有多一會兒,胡天就一巴掌把他從沙發上拍了起來:“上個案子的卷宗放在哪兒了?”
邱健清打了個哈欠,給他指了指辦公室後麵檔案櫃的第二層。
胡天離開之後,沒過幾分鍾,英寧也從外麵走了進來,再次推醒了邱健清:“我去下麵派出所幫忙畫個像,下午3點才能回來。”
邱建清剛剛睡下沒有幾分鍾就再次被吵醒,情緒就顯得有些不耐煩,於是對她擺了擺手:“去吧去吧。”
英寧拎起自己的包離開了公安局,沒過多一會兒,鄭東也從外麵走了進來,再次拍了下邱健清:“我昨天跟你說了吧,日本隊不可能贏,記得你欠我一頓飯!”
邱健清剛躺下沒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被吵醒了三回,氣得不得了,拿起放在地上的水瓶砸向他:“老子睡覺呢,別他媽吵我。”
鄭東接住水瓶放在了桌子上,不再說話了。可是未過多久,林森也從外麵走進來,他更不客氣,一腳踢在沙發上:“我上個月的加班補助報上去了嗎?”
這是邱健清第四次被從沙發上吵了起來,他的情緒已經瀕臨崩潰,於是邱健清跳起來抄起放在沙發側麵的拖布,把鄭東和林森兩個人都趕了出去:“你要個鬼的加班補助,再吵醒我我就把你們兩個喪葬費一起報了!”
林森在外麵敲著門:“這可是我們的辦公室,我們不進去工作要去哪裏?”
邱健清用拖布別住了門把手:“愛去哪兒去哪兒,不準進來。”
“哎,你這個人怎麼這麼霸道呢?怎麼做領導的!”
兩個人在門口吵了一會兒,就各自離開去其他科室搗亂了。
邱健清終於趕跑了這幾個搗亂的人,可算能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補了一個回籠覺。他睡得正沉的時候,絲毫沒有料到有人已經跑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口,按理說像邱健清這樣神經敏銳的人,隻要稍有人靠近,應該就能清醒,但這一次不太相同,門外這個人有著非常強的潛行能力,她拿著小卡片兒撬開了公安局辦公室的門時,邱建清都沒有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