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提取出的這個紋身是一個人的名字,這個名字叫做吳燕。這個人和吳小暖同姓,不過他們之前可沒找到吳小暖在這世上還有別的親密關係,他和自己的親屬都沒有來往,所以警方懷疑這個吳燕不是他的姐妹或者是阿姨。
林森猜測,能把這個名字紋在身上——這個叫做吳燕的人很有可能是吳小暖的直係血親,也就是他的女兒。
而且吳小暖的確結過一次婚,有過一次較長的家庭生活,而後邱健清果然在吳小暖前妻的戶籍簿上找到了一個女兒,這個女兒的年紀剛剛好就和吳小暖和他前妻在一起的時間重合,那麼他們有理由相這就是吳小暖的女兒。
嫌疑人死亡,案情旁生枝芽,為了最終確定這個案子的凶手究竟是誰,警方需要了解每一個涉案人員的詳細信息,為此邱健清聯絡了吳小暖的前妻,向他詢問吳小暖的過去。
邱健清連夜開往隔壁城市,見到了吳小暖的前妻。這位女富豪很有錢,也很有權勢,所以邱健清約見她的時候著實費了一番力氣。女人聽說吳小暖死了,才不情不願的答應見警察一麵,不過她表示自己和吳小暖的死沒有任何關係。
這位當年年紀比吳小暖還要大的富婆,因為多年來保養得很好,所以此時看去比吳小暖年輕十來歲,模樣甚至可以稱之為好看。
邱健清在和這位女士的交流過程中確認了她的確沒有殺害吳小暖的動機,因為多年以來女人對吳小暖既沒有感情,也沒有仇恨,隻是借他生了一個女兒而已。
女人懷孕之後,吳小暖突然變卦不願離婚,女人就有些不耐煩了,於是想辦法讓吳小暖背上一筆巨額債務,強行把他掃地出門了。
“你知道他那個人長得真的還可以,所以我就想借他生一個孩子,隻可惜我的目的達成之後,他卻仍然不願離開,這可和我們當初合同上簽訂的完全不一樣,所以我隻能強迫他離開,你要知道我的生活裏一點也不缺一個寄生蟲。”
邱健清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些有錢人的心裏究竟是怎樣想的,但此時吳小暖和這位富婆當年的恩恩怨怨並不是事情的重點,他需要了解的是吳小暖的女兒現在究竟在哪。
提到這個女人的臉色有些暗淡:“說實話,我現在對他唯一的一點好感,應該就是來源於我的女兒了,可惜的是她出了一些事情。”
邱健清察覺到女人的神情有一些暗淡,於是問她出了什麼事。
“那孩子三歲的時候失蹤了。”
邱健清皺了一下眉:“失蹤了?”
“是我和她無緣吧,那個時候我女兒的幼兒園舉辦了一場中美聯合夏令營,我就給孩子報了名。其實是我有點蠢了,三歲的孩子能懂什麼呢?不過幼兒園承諾每個孩子都會有單獨的指導教師進行照顧,而且每兩個孩子還會配一位生活保姆,我就想放鬆一下也是好的,於是同意了,沒想到他們在路上把我的孩子丟了。”
邱健清在心底暗暗計算了時間,這剛好就是錢小美和吳小暖兩個人相識的時間。
接著邱健清詳細的詢問了女孩失蹤的過程,確認這真的隻是幼兒園的意外失誤。邱健清有理由懷疑綁架孩子的人就是威脅吳小暖的人,這人拿孩子作威脅,要求吳小暖接近錢小美,然後按照自己提供的指示贏得錢小美的好感並潛伏在她的身邊。
於是接下來的八年時間裏,吳小暖就扮作了另外一個人陪著錢小美,並打探出了她生活中的一切。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八年時間裏對方一定會持續的提供女孩的照片或視頻來獲取吳小暖的信任,否則這樣長時間做偽裝可能導致吳小暖精神異常,並最終導致整個計劃失敗。
這些照片或者視頻一定對吳小暖非常重要,那麼在死亡現場應該能找到有關線索。邱健清帶著這樣的想法回到了事發現場,經過一係列仔細的摸排,最終在公寓下水道中發現了一部分照片的殘片,不過照片被水浸泡了這樣長的時間,其中大部分又已經被衝刷進了下水道,所以根本沒有辦法還原出整張照片,他們隻能采用現有的線索暫時拚湊出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孩子的半邊側臉。
案件中又發現了案件,綁架中又發現了綁架,整個事情更加複雜了,邱健清簡直頭痛欲裂!
果真存在這樣一個凶手的話,他綁架了吳小暖的女兒之後,撫養了她八年的時間仍然沒有改變作案的決心,那麼這個人的精神狀態肯定不會太健康。
邱健清簡直無法想象——即便他們真的能夠拯救出這個女孩,那這個女孩今後的人生又該怎麼辦呢?
然而他的懷疑卻是多餘的,因為很快影像技術實驗室就確認了這張照片是合成的,照片上的女孩根本就不是一個真實存在的人!發送照片的這個人很可能拿到了吳小暖女兒最初失蹤時的尋找照片,然後根據這張照片虛擬合成了女孩今後十年八年的形象,並以此為要挾,要求吳小暖配合自己行動。
專家又根據那封自殺指令上的文字確認了這個綁匪的受教育程度應該不高,因為對方“的地得”不分,而且習慣使用短句,再配合已知的部分中文單字,他們能夠確認這份密碼信上也使用了中文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