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森麵色難看地注視著正微笑著走進宴會廳的女人,搖搖頭低聲說道:“這是個可怕的女人,待會你一定要盡量避免與她接近。我擔心她會看出些什麼來。”
唐源點點頭,希拉裏的眼神給他一種很不安的感覺。那種對周圍環境的敏銳和洞察讓他感覺自己的計謀相當沒有保險。而且對方一進來,就將目光放到了湯姆森跟自己身上。
這位自上任以來就備受矚目和極其高調的國務卿大人慢慢地走到了湯姆森麵前,仿佛故意給他時間準備一般,直到湯姆森換上了一副熱情的笑臉之後她才緩緩站定身子,熱情的祝賀道:“生日快樂湯姆森,沒想到你今年才四十二歲,簡直太年輕了。”
湯姆森熱情地擁抱了他對麵的國務卿,故意裝出衣服不好意思的樣子,含蓄地說道:“您看我頭發都白了一半了,哈哈哈。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來自紐約的唐源先生。唐源先生是美籍華人中極少數年輕有為的商人,生意涉及進出口,工程建設,娛樂和新聞行業。”
“嗚~涉及麵真是寬廣。沒想到現在的年輕人中還有像您這麼能幹的小夥子。”希拉裏臉上帶著笑容,可是眼神裏卻沒有絲毫的工委之色,明顯是覺得唐源肯定是靠著家族的餘蔭才爬上來的。
湯姆森笑了笑,並沒有解釋。對於兩人來說,希拉裏的誤解絕對是一件好事情。至少打消了對方深入了解唐源的念頭。
微笑著點點頭,唐源衝著希拉裏抱歉到:“不好意思,我要離開一下,不打擾你們呢。”
希拉裏禮貌地點點頭,看著唐源離開。然後她就這麼一直盯著湯姆森,直到周圍都沒有人之後她才壓低了聲音用一種極其嚴肅的語氣質問湯姆森:“你到底搞什麼鬼?竟然把總統先生都請來了!該死的,如果你今天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我保證,明天你就給我滾回紐約!”
這種大規模的宴會不是不可以,相反,所有的美國政客都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有一點,湯姆森這一次的動作太大了,這不能不讓人看作是一場政治投資。大規模的聯係黨內和政府的高層,稍微有點眼光和遠見的人都會以為一場整治風暴正在毫不掩飾地醞釀。尤其現在總統先生都答應了湯姆森的邀約。這不得不讓人以為這場風暴已經得到了最高的認可。
今天來的客人雖然都是參加湯姆森名義上的生日宴會,但是背地裏,卻都有著各自的打算。他們共同的目標,就是觀察今晚總統先生和這位國務卿的態度。
唐源畢竟不是政客,他沒有考慮到在這個圈子裏最可靠的武器會瞬間變成殺死自己的凶器。但是,湯姆森是。
對於希拉裏的問題湯姆森早有準備,他低下頭,臉上露出了極其莊重的表情,指著正與普魯士相談甚歡的兩議院議員們,義正言辭的低聲道:“看見了麼?我們的國會就是整天與華盛頓最大的黑幫頭目打交道。這些家夥已經徹底被腐蝕,征服的政策還沒下達就已經被否決。那些銀行家手裏攥著大把的資金,卻想要把水攪得更混。看見了麼?華爾街的三位大佬齊聚一堂。他們剛才還在談論如何將期貨市場控製得更牢。你還有那位親愛的老黑總統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場麵?他們在你們麵前表現得如同最溫順的牧羊犬,可是看看你剛才進來的時候他們的眼神,那種眼神是不是充滿了諷刺?對你職位的一種諷刺?在總統麵前他們也許還可以肆無忌憚,因為他們控製著絕大多數的議員,甚至更大部分內閣成員來往密切。所以我要請你來看看,想辦法拯救這個已經腐爛到骨子裏的國家!”
希拉裏呆呆的望著表情嚴肅近乎凶惡的湯姆森,沒想到對方竟然說出這麼一番長篇大論來。一直以來她都在頭疼政府的執行力問題。雖然他知道一切的關鍵所在,但是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還是第一次。剛才進來時所有人怪異的目光跟湯姆森的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現在,她終於見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糾纏不清地利益集團,為了各自目的不顧國家利益的團體。這些家夥雖然繳納高昂的稅金,但是相比起來他們還不如底特律的一個低級的汽車修理工人。
湯姆森看著希拉裏的表情,心中已經明白對方已經被自己的言辭打動。他好不閃避的目光直直盯著希拉裏,繼續說道:“我從前是自由黨人,但對於這個國家的熱愛和忠臣是無須分別黨派的!我猜到華盛頓不過一個多月,可這裏的腐朽卻讓我感覺走進了墳墓一般。我希望改變這種局麵,但是光靠我一個人不夠,還需要您和總統的親自見證!”
“夠了!”湯姆森的長篇大論讓希拉裏也感覺到有些頭疼了,湯姆森的眼神明確告訴自己,他不僅僅實在質疑這屆政府,更是在質疑自己!
“您準備得很充分,湯姆森先生。我會加大對這群老鼠的打擊的。但同時我也要提醒您,如果被我抓住了什麼把柄,那麼不要怪我把今天的長篇大論還給你。”希拉裏冷冷地盯了湯姆森一眼,隨後轉身向著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