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唐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拍了拍椅子的後背,大聲問道:“你們誰支持他?”
依然沒有人開口,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屬於唐源和唐厲兩人之間的戰爭,誰都沒有資格插手,而唐家唯一有資格的那兩位,現在卻都不出麵。所以場上沉默了。
唐源笑了笑,慢慢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了唐厲的椅子旁,施施然坐下:“你現在問他們,有人反對麼?”
唐厲臉色一冷,獰聲道:“你是真的不打算善了?”
“從一年前開始,我們就沒辦法善了了。”唐源重新站了起來,向著唐厲冷冷地望到。
冰冷的點點頭,唐厲嘴角撤出了唐家人慣有的冷笑。他早就知道唐源回來了,隻是沒想到他會直接來這裏,而且還是用這種方式麵對自己。
手一揮,唐厲猛地喝到:“都給我滾出去!”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後風一般的全部推出了大廳,隻留下唐源帶來的一票手下。
“你們也出去。”唐源回過頭,淡淡地說道。
所有人都愣了,自己的老板什麼時候變成騎士了,明明自己現在占據著上風卻還不趁著這個機會一擁而上幹掉對方,還搞起了公平對決?
擺擺手,司徒野和唐曼兩人把所有人都帶出了屋子,隨後關閉了大門,留下唐源一個人在屋裏麵對唐厲。
“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喝過一次吧。”唐厲拿出了一瓶白酒兩個杯子,慢慢的島上,臉上頭一次出現了平靜的表情。再不是那副癲狂扭曲的麵孔。
自顧自地端起了被子,輕輕地碰了一下,望著依舊沒有動作的唐源問道:“怎麼,不屑和我喝?”
聳聳肩,唐源也斷氣了杯子,仰頭一飲而盡:“好酒!”
“嗬嗬,這是我托人特地為你準備的,放在這個大廳已經一年了。我知道你會回來,所以一直準備著跟你喝一次。”說著,唐厲也是仰頭一飲而盡,隨後將兩人的被子再度倒滿:“七十二度的陳釀。雖然烈了些,當我知道你想來都是喝烈酒的。”
不知道為什麼,唐源竟然從棠梨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真正是大哥的感覺。那種溫和,那種親切是以往的二十年中都從未有過的。如果不是那種感覺持續存在,他幾乎都要以為那是一種錯覺。
兩人的被子再碰了一下,同樣的烈酒,同樣的酒杯,同樣的一飲而盡。隻是喝酒的人,卻是截然相反的心情。
唐厲臉上浮現出一股不正常的潮紅色,眼神也變得有些朦朧起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喝不了酒了。”
打了個酒嗝,唐厲又將杯子滿上,拿著酒瓶的手都喲勰微微顫抖。
唐源臉色一僵,低吼道:‘該死的,你吸毒!“
唐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那又怎麼樣,一個人最多能活幾十年?大家都應該使這樣,想做什麼就不要猶豫,如果太多東西束縛了自己,哪還有什麼意義。你究竟是為誰而活?為什麼而活?功名利祿?對我的仇恨?又或是,唐曼?”
說道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唐厲深深地忘了唐源一眼,眼神中的複雜深色讓唐源渾身一震。
向來自詡聰明的唐源突然發現這一刻竟然有些看不透唐厲,仿佛自己麵前的不是那個自己日夜痛恨的仇敵,而是一個猜不透,看不清,甚至摸不著的陌生影像。
一瓶酒很快就被兩人喝光,唐厲腳步虛浮地晃動了一下身子,定了定神,對著依然沉浸在思考中的湯圓說道:“好了,我唯一要做的事情也做了,我們開始吧。”
話音剛落,無數道冰淩憑空生成,在湯圓四周將她突然籠罩,慈湖的寒氣和鋒利的冰淩向著唐源全身刺去,不留半點疑慮。
笑了笑,唐源的身影猛地消失在原地,瞬間脫離了冰淩控製的範圍。
唐厲微微一笑:“就這樣想逃麼?”他身形急退,整個房間迅速掛上一層厚厚的冰霜,無數的冰淩從冰霜上冒冒出來,將周圍的一切刺得粉碎。尖銳的冰淩仿佛無窮無盡,隻是短短的一瞬間就出現了上萬根之多。
唐厲瘋狂的咆哮著,仿佛一個無意識的怪獸一般喪心病狂,屋子的一切被他的寒氣凍得粉碎,暴虐的寒氣摧毀了裏麵的一切,仿佛時間也被凍住,停滯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