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陽緩緩升起,茅草屋外是一片赤紅。
“啊我靠!這是什麼鬼東西!”東方肥指著腳下,本以為是堅硬的土地,不曾想剛一抬腳,腳下傳來的卻是一陣綿軟。
鞋子上沾著些褐紅色的塊狀物,散發著淡淡的腐爛的味道。
“哦,應該是屍體的碎屑吧。”陸晨掃了一眼,淺笑著。不顧一旁驚叫著處理鞋上的汙穢的東方肥,與程岩打起招呼:“程兄早啊。”
“原來是然人渣。”東方被嘀咕著清理鞋子。
程岩頂著兩個黑眼圈,無精打采的道:“原來是陸兄,昨天夜裏的變化真是可恐。陸兄好定力。”
“程兄看樣子是沒太睡好啊!”陸晨笑眯眯的一副欠揍的模樣。
“咚!咚咚咚!”一連串的鼓聲響起,陸晨臉色一變:“不好,是金絕鍾!”那鼓聲裏帶著刺耳的金屬交鳴聲,正是情況及其嚴重時才會敲響的金絕鍾。
放出五百名騎著各種奇葩物種的弟子們,程岩的嘴角狠狠抽了抽。身後,是中規中矩的角馬。
數以千萬計的門派堅守在一方,坐騎五花八門,然而在陸晨帶領弟子等入場時,原本悲壯的氣氛莫名的多了幾分喜感。
“噗!那是哪個門派的,這群新人也太有才了!”
“哈哈哈,我都不知道,刺蝟居然也能騎!哈哈哈。”
一時場麵竟有些失控,陶蠖見狀,也是險些笑的暈過去,隻是他也是一位領袖,自然不能讓場麵混亂到失控:“好了,都找好自己的位置!飛雲小子,管好你門下的坐騎別誤傷著人。”聲音不大,卻清晰的傳進每個人的耳中,長久積壓的威嚴讓眾人很快的安靜下來。
比起極東陣營的人數,極西陣營倒是更占優勢。
一眼看去,竟望不到邊際。
“殺!殺!殺!”嘶啞的吼聲從極西陣營中傳出,伴隨著的,是不太整齊的馬蹄聲。
“轟隆隆!”原本晴空萬裏的天空突然陰雲密布,在這天空戰場就是如此,輸贏不定,天氣不定。
陸晨和程岩帶著弟子站在一起,相鄰卻不相容。
“陸兄,不如以這戰場為莊,你我堵上一局,如何?”程岩談笑自若,仿佛隻是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把亮白的劍“錚錚”作響,程岩輕輕的擦拭,像是對待一個稀世珍品。
陸晨沒想到程岩竟會如此說,深深的看了程岩一眼,這是一個殺神。“好。”陸晨點頭應允,一個好字說的雲淡風輕,轉而又道:“就看你我誰先在這戰場中突破,如何?”
程岩一窒,疑惑的看著陸晨,他不知道陸晨如何敢與他走殺伐之道的人比突破,他修煉的本是以戰養戰,殺敵越多受傷越重則越瘋狂的功法。“好。”陸晨都不怕,他又豈會怕?程岩謹慎的看著奔騰而來的敵軍,握著劍的手緊了又緊。
陶蠖按兵不動,戰場上的老人們安靜的看著敵軍,紋絲不動。新人卻疑惑著陶蠖為何不下令攻擊。陸晨輕聲和弟子解釋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彼竭我盈,可增勝算。”
果不其然,陶蠖足足等了三次才下令攻擊。
“殺!”一聲高昂的喊殺聲響徹整個戰場,加了靈力的聲音中帶著強烈的音波,若是凡人恐怕會被生生振破耳膜。
飛雲弟子已十二杆方旗自成一陣,攻則合為一處,守則散於眾身,是謂十二星者陣。
五百名弟子如同一個小型旋風,在風雨中,在人群裏踩著特定的步伐,禦使各異的靈獸釋放詭異的攻擊。
豆大的雨點落下,阻了人的刀勢,降了劍的威力。
陶蠖已然騰空而起,與極西大陸的領袖打了起來。
兩大元嬰期修者的戰鬥在空中,時不時被天威所迫,降下赤紅的雷電,隻是餘波即可傷及空島上的眾人。
陸晨抽空看了一眼,一個呼吸間已對決了百千招,僅僅一眼便頭暈目眩。
“嗤……”刀子入肉的聲音像是泄了氣的輪胎,陸晨左手捂著肋下,右手揮動飛雲槍,將來襲者狠狠的釘在地麵。
鮮血染紅了衣襟,陸晨連忙取出一顆一品回春丹服了下去,那傷並不深,好的也是極快。痛感還沒消失時皮膚已經隻剩一道淡粉。
“殺!”陸晨赤著眸子,遊走在飛雲弟子的陣法之外,槍起槍落間,戰場就會多一個亡魂。
對於築基中期的陸晨來說,僅僅是築基初期的二丹人的確隻是一巴掌的事情。畢竟混沌元力對二丹人有著可怕的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