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貧民窟一般的地方,家家有了肉食都小心翼翼的藏起來,水寒雖然是一副豪爽的樣子,卻也自知這東西的貴重,小心翼翼的躲在院子裏和章兒支了一口大鍋,慢慢的熬煮著。
小黑和赤炎嫌棄的站在門外,本想趴會,但靈獸的嗅覺極其靈敏,聞到從土壤裏散發的惡臭無論如何不肯趴下。
“咕嘟嘟……”大火的熬煮下,獸肉逐漸的脫離了骨頭,濃鬱的肉香散發出來。
章兒雙眼直直的看著那口黑鍋,水寒哈哈大笑,從鍋裏撈出一塊肉來吹了吹:“傻小子,吃吧!”
章兒雙手捧著,不顧燙的送到嘴裏。水寒看到又是一陣大笑,看似凶狠的彈了章兒的腦門:“小饞鬼,多吃點。反正這麼多,你吃不完也都留給你哥了。”說到多多,水寒皺了皺眉,毫不掩飾眸中的厭惡。
肉香飄逸,早已引來左鄰右舍的圍觀,一個個諂笑著想要分上一口肉吃。
“水寒啊,你看我家這小子都兩天沒吃飯了,你瞅瞅,都瘦成啥樣了?你平時不是挺疼他的,給一塊肉唄。”
男男女女全然不顧自己的要求有多過分,甚至無視了兩隻天翼虎,爭先恐後的拖家帶口想要蹭飯。
陸晨和多多在屋裏,一絲不落的聽了個清楚。
不知是空氣不流通還是房子太矮,多多感覺有點上不來氣。
“水寒,憑咱倆的關係還差這點肉啊?兒子,去吃肉去!哈哈。”一個漢子勾著水寒的肩膀,推著兒子到鍋前。
水寒欲言又止,這是給和多多同路的男子準備的。“那等強者想必也不會在意這些事物吧。”想著,水寒就放棄了阻止他們,臉上掛著笑意:“各位,見者有份,一人一塊啊!”
說罷,眾人蜂擁而至,圍在鍋前,自己撈了起來。
不過片刻,一鍋肉便被瓜分的一幹二淨。章兒呆滯的看著一個少年一把把他推開,將最後一碗湯喝掉,揚長而去。
“爹爹,這可怎麼辦啊?”章兒看著空空如也的鍋,欲哭無淚。
水寒踱著步子,將目光投在兩頭天翼虎的身上。
“把這頭紅的宰了!”水寒咬咬牙,這紅色的虎雖然也很威風,但他是多多的坐騎,就算死了那位大人也管不著。
想著,舉起柴刀朝著赤炎走去。
小黑看著水寒,眼裏滿是戲謔,抬了抬爪子,繼續看戲。
“爹爹,你要殺了我的坐騎?”多多不知何時已經出來了,他稚嫩的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水寒剛要罵,卻見到陸晨清冷的眸子緊緊的盯著自己,縮了縮脖子,壯膽道:“臭小子,怎麼和你爹說話呢!用一頭畜生換回那麼多人的性命,這是行善積德你懂不懂!”
多多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水寒見陸晨並沒有為多多出頭的打算,一把將多多推開,雙手緊了緊柴刀。
“嗷吼!”赤炎一聲低吼,初識三重的修為暴漏無疑。強大的威壓讓地上浮現一朵朵旋風,呼嘯著肆虐。
水寒何時見過這樣的場麵?他一直以為這頭虎也隻是長的威風點,沒想到竟然是靈獸!嚇得他不住的哆嗦,連忙呼喚多多:“小畜生還不快救我!”
附近圍觀的鄰居一副看戲的樣子,若是有好處他們一定衝的比誰都快,沒有好處便隻會躲在一旁看熱鬧。有些過分的甚至站的很近,不出片刻,口耳相傳下這裏被鄰居們圍得水泄不通。
赤炎咆哮著,一雙冰冷嗜血的眼睛緊緊盯著水寒,它知道這人是主人的父親,不能殺,但嚇唬嚇唬還是可以的。赤炎那副殺人的眼神終於讓水寒害怕了。
恐懼之下連滾帶爬的躲到多多身後,赤炎見狀,隻好安靜下來。
眾人見一場好戲就這樣草草收尾,一邊唾罵著沒勁,一邊三三兩兩的離開。
陸晨看著空空如也的鍋和飄散在空中的肉香就知道,水寒是把食物分給左鄰右舍了。多多低垂著頭,不敢看陸晨的眼睛。他以為父親知道事情的始末,會對他好了。
“大人,您給我的這點錢買來的食物還不夠給鄰居分的,您看……”水寒搓著手,一雙豆大的眼睛緊緊的盯著陸晨的口袋,似乎想看到裏麵存了多少東西。
“我的食物,為何要分給別人?”陸晨絲毫不給水寒麵子,語氣冷淡:“既然你分了,便由你來再去買來一份。”
水寒一怔,心裏暗罵:“窮鬼!”隻是這臉上卻沒有絲毫變化,還是一副恭敬模樣:“大人,他們都餓了好多天了……”
“那又如何?”陸晨冷眼看著水寒,他對這拎不清的男子已經煩透了!為何要用自己的東西救濟那群野蠻的人!“念在你是多多父親的份上,我原諒你一回。”
水寒一喜,想著從陸晨兜裏再拿出來點獸石買點肉食再留下點時,卻聽陸晨道:“多多,你跟著我走還是留在這裏?”
多多咬著唇,這是讓他在父親和恩人之間選擇!垂下頭思考半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跟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