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禎任由蔓卿打著,鴻禎尚未落淚,蔓卿卻先一步垂淚,“你通不通醫理我尚不得知,為什麼不說一聲就去將軍府?”
“你知道?”
“我不該知道嗎?你萬一把娘治壞了怎麼辦?為什麼叫那七個混蛋看著我?為什麼不讓我去?我恨你,我恨你!”
鴻禎一把拉蔓卿入懷,輕撫蔓卿的秀發,用他那溫柔的聲音告訴蔓卿,“一切都好了,沒事了。”
蔓卿發泄著淚水,這十****輾轉未眠、難以進食,臉色憔悴了不少,整日擔心卿母的病情,又擔心侯府人趁機有行動,好幾次累倒在地。
“我想見一見娘。”蔓卿猶豫地說出口,語氣中不乏哀求。
“還不是時候,別忘了你的嫡母是將軍正夫人,要歸寧也是去見她,而不是嶽母夫人。”鴻禎話語剛出,又換來蔓卿的冷麵相對和保持距離。
“三爺在打什麼如意算盤呢?不會是想讓我生一個長孫後,再把我休回娘家吧?利用完就丟掉,這就是你的行事風格嗎?”
“你胡說什麼呢?我若隻為了長孫,何苦這麼久還忍著不碰你?我是真心喜歡你。”鴻禎深情地與蔓卿的冷眼對視,卻被冷氣駁回,隻得不歡而散。
不過幾日,秦熙府上下都熱鬧起來,一打聽,方知是鴻逸即將學習而歸。
二夫人十分重視自己的小兒子,全府上下最忙的人便是她。
一日,蔓卿漫步在紫藤花閣上,隻有允芝和涼初隨行。
蔓卿一身橙衣,外披一件大紅色的紗衣,這是二夫人的吩咐,鴻逸回府是大喜,秦熙府上下都必須穿上喜慶顏色的衣服。
允芝穿著深藍色的衣裙,其上繡著一個“喜”字,這是她娘臨終前給她留下的遺物。
蔓卿立於閣上,眺望東麵的暄和院和飛鏡院,幾乎每個人都穿著顏色豔麗的衣裳,花草一時間成了襯托他們的陪襯物,萬綠叢中一點紅。
“浮華背後,京華煙雲。孟子曰: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其名為逸,正所謂: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他注定不得善終。”
蔓卿似是而非地搖搖頭,“麵對安逸而不能自持,這些人亦不得善終。”
允芝怔怔地看著蔓卿,不懂其中意義。
涼初最喜歡這時開口,涼初穿得比較樸素,因為今日是她爹娘的祭日,蔓卿不忍她受罰,因此帶她來這兒避一避。
“縱觀曆史,多少紛亂浮華夢!悠悠長河滾滾東逝,記載了無數春秋霸主的盛世,沉澱了幾代千古帝王的偉業。然而驚醒之後,他們或是居安思危,或是貪圖享樂。於是夢延、夢碎在不斷交替,演繹著曆史的興衰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