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禎將手中的茶擱在一旁,微笑地回話,“若說到禮,娘親自然是博古通今、見多識廣,兒子怎麼敢班門弄斧呢?”
夫人既然這麼問了,自然不會是閑話家常,鴻禎隻能小心應付,時不時地咳嗽幾聲。
“要我說,賞罰分明便是我們上等人該有的禮,對於下等侍婢,做的好就獎賞,做得不好就教訓一頓,下次就會學乖,鴻禎讚同嗎?”夫人依舊是慈祥地笑著,那一抹弧線是那麼危險。
鴻禎的腦中反複過濾夫人的話,確實沒有什麼可辯駁的,即使可辯,也要道好。
“娘親說的是,兒子受教了。”
夫人滿意地點點頭,端起一旁的茶杯,杯中茶已經飲盡,“沐真,倒茶!”
聽罷此話,鴻禎險些沒有坐穩,沐真是卿母的名字。
鴻禎驚愕地看向門口,隻見卿母穿著將軍府的衣服,向夫人而來。
文辰猜到鴻禎會按捺不住,急忙按住鴻禎的雙肩,將欲要起身的鴻禎按在椅上。
鴻禎淩厲的眼神一下捕捉到了文辰,文辰向鴻禎使眼色:不可莽撞。鴻禎輕輕點了點頭,此事涉及到蔓卿,怨不得他會變得如此衝動。
煙蕪提著滾燙的茶壺,交到卿母手中,卿母為夫人倒茶。
夫人故意打翻茶杯,茶水燙傷了夫人的手指。
這下,寒碧居的所有人都亂了分寸,卿母天真地上前,說要為夫人醫治,被煙蕪一腳踹開。
鴻禎與文辰這才猜到了夫人的意圖。
夫人振振有詞地說:“一個賤婢,竟敢燙我……”輕撫著傷口,看了一眼鴻禎,“鴻禎,賞罰分明,用鞭子抽她。”
鴻禎正要為卿母辯駁,文辰竟送來了鞭子。
“爺!”文辰沉重的語氣如一塊大石,重重地壓在鴻禎的身上,使鴻禎難以喘氣。
鴻禎接過鞭子,一下下地抽在卿母身上,卿母的慘叫聲貫穿於鴻禎兩耳之間,鴻禎試圖輕手輕打,可每每放鬆,總迎來夫人質疑的眼神。
不知何時,蔓卿已經站在門口,憤怒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情緒變得十分複雜。
鴻禎見蔓卿來了,下意識地停手,不經意間,手中的鞭子滑落,打在地上。
蔓卿心中響起響亮的抽打聲,伴隨著血流而來,如此殘忍,如此無情。
“妾身告退。”蔓卿福身而退,不留其他話語。
鴻禎追上一步,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馬上向夫人施禮,“兒子告退。”說完,追了出去,蔓卿卻已沒有總計。
鴻禎小跑著,向湘怡居跑去。文辰忙上去扶,次次提醒著:“爺!爺!你跑不動了,快停下。”
鴻禎卻絲毫不聽文辰的勸阻,一心隻想去向蔓卿解釋。
至湘怡,蔓卿借口不見,將鴻禎擋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