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真的是封家書,咱們還是快去暄和院看妹妹吧。”
二老爺狐疑地看了看蔓卿和夫人,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回留香院!”蔓卿一聲令下,三人一同趕回留香院。
暄和院的人手都被調到了沁園,因此暄和院比較安靜,也比較安全。
鴻禎謹慎而入,來到煙翠居,煙翠居便是偏夫人的居處。進入內室,隻見偏夫人平躺在床上,喉處有一根銀針,似乎是故意紮入,以防毒素進入身體的。
拔出銀針,夫人便可以醒來,一旦毒素蔓延,夫人就會死去,若不拔出銀針,夫人就不會醒來,也不會死。
糾結之下,鴻禎還是狠下心來,拔出了銀針,夫人緩緩睜開眼睛,隻見一個愁眉苦臉、稍有悔意的鴻禎。
“娘……為什麼要這樣做?兒子不是給你安排好了嗎?”鴻禎的眼眶頓時沁出淚水,如噴泉噴湧而出,表情是猙獰的痛苦,如心被撕裂了一般。
夫人嘴角浮現一絲微笑,伸出慘白的手,輕撫鴻禎的臉,氣息奄奄地說,“鴻禎,若隻是讓娘生場病,唯恐侯夫人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
“那你就要賠上自己的生命嗎?”鴻禎極力忍淚,可淚水如源源不斷的河水,奔流而出,滾燙得讓人難受,“你知不知道我不想失去娘!你負了我二十年,該還了!”
“所以,娘這就拿性命來還……一舉扳倒夏侯鴻捷!”夫人從枕下取出一封信,“這是我服毒前寫的,你帶回去,留個念想。別忘了,你的娘親是二夫人,不要隨便去祭拜我,免得讓人奪了你的嫡號。”
鴻禎倔強地偏過頭,似乎不打算接下那封信,“為了鴻堯,娘真是煞費苦心了,他如今沒了生母,就等於失去了封嫡的機會,也失去了一大批敵人。可娘,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自作主張,害的是我!”
“二十年來,是娘對不起你……”忽聽院外的響動,“老爺他們來了,你快走!信!”
鴻禎沒有接過信,毅然轉身離去。
偏夫人看著鴻禎離去,心痛萬分,“他始終不肯原諒我……”說著,將信藏於床底,合上眼倒在床上,她強撐著一口氣,因為她還有事沒有做完。
二老爺獨自走進內室,其他的人開始徹搜暄和院。
“瑤瑤!”二老爺喊出了偏夫人的名字,坐於床沿,緊握住她的手,夫人的手亦是冰冷,像是死神附體一般,隻是脈搏在隱隱地跳動著。
夫人緩緩睜開眼,毒發後的她蒼老了許多,嘴唇幹裂得可怕,身子骨瘦的像一個佝僂,恐怖至極。
“老爺,妾身終於等到你來了。老爺,自鴻禎知道身世後,就常來看我,還親切地喊我為娘,我舍不得他,妾身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