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千夜,名君汐,是驃騎大將軍的嫡女。
七歲的時候,我竊聽到爹與一個男人的對話,由於年紀尚輕,因此沒有全部聽懂,隻聽懂了自己有一個妹妹,而且爹很愛她,妹妹是景德鎮佟員外府的婢女(蔓卿沒有入籍,因此身份和允芝一樣,隻是婢女)。
唯恐爹為了妹妹而不愛我,我便想著,要除掉那個妹妹,但是我不知道妹妹的名字,因此就想出了滅門一法。
娘是太後的養女,太後隻是一貫地寵溺娘,並不喜歡娘的任性,反倒我的聰明伶俐深得她心。
我知道娘有個義弟姓冬,並不是做官的料,隻是一味的貪財,他的官還是娘請太後,才給的。我便想出了一計:偷梁換柱。
我把自己的計策告訴娘,娘認為此策大妙,於是讓冬氏請旨,辭官為景德鎮的員外,並答應冬氏,給他一定的補償。
冬氏一向聽娘的話,很快地寫了辭官奏折。
皇上知道冬氏不適合為官,所以準奏了。
冬氏回去後,將邊疆給朝廷的寶物都奪走,景德鎮的鎮官寫了冬氏的惡行:不僅搶了朝廷的寶物,還燒殺搶奪、奸淫擄掠、慘無人道。
我故意與皇帝親近,還親昵地稱皇帝為義父,皇帝許是喜愛我的性格,又看我年幼無知,才不予計較,反倒陪著我玩耍。
自冬氏辭官後,我都會偷偷翻閱各鄉鎮呈遞的奏折,終於在不久後翻到了景德鎮的奏折,然後偷偷將員外冬氏改成員外佟氏。
皇帝洞察力不弱,我也會留個心眼。奏折上的墨跡都是幹的,隻有一個單人部是濕的,我在單人部上撒些催幹的粉末,單人部一下幹了,若不仔細核對筆跡,單人部與其他字體毫無差別。
因此,皇帝大怒,下令滿門抄斬。
我本以為我已經除去了妹妹,可沒想到,不過幾月的時間,將軍府上就多了一個五歲的妹妹,名叫蔓卿,便是佟府逃出的妹妹,那個爹很愛的妹妹……
幾月前的那個男人再次出現,與爹說了一番話,爹便讓卿母以侍妾的身份入住,並與蔓卿滴血認親。
我看到娘在滴血認親的清水中,加入了清油,我不知娘這是何意,卻也不敢多問。
滴血認親時,蔓卿與爹的血不能融合,爹許是因愛生恨,留母女在府,****折磨著她們。
我常做噩夢,看見妹妹找我索命。我心有愧疚,常去關心卿母和蔓卿,隻願不要再做噩夢,可我的關心,在蔓卿看來隻是嘲諷。
後來,我發現爹並不喜歡她們母子,我問娘其中原因,娘告訴我,庶妹不是爹的女兒,是野種,不配得到爹的愛。
好幾次,我看見爹用劍砍傷妹妹、娘對卿母濫用私刑。
我想去阻止他們,可是我不敢,那時的爹娘好可怕,就像餓狼雙雙,拚力從她們母女身上索要著喜悅。
偶時,我會偷偷拿食物給蔓卿和卿母,我安慰她們說,雖然蔓卿是野種,但我不會介意,我一定像親人一般對待她們。
蔓卿每次聽到這句話,都會讓我走,我不知道其中原因,直到及笄,我才明白。
十歲之後,我與蔓卿的接觸漸漸少了。
爹每次征戰而歸,都會得到不少賞賜,我最喜歡其中的古董花瓶,爹總會全部送給我。
可是,有好多次,我回到雅正院,都看見碎了一地的古董花瓶和泣撿碎片的侍婢。
我深感怪異,便著手查清此事,才發現是蔓卿所為。
一氣之下,我將此事告訴娘。
娘聽後亦是大怒,將她的細棍交到我手中。娘告訴我,蔓卿毀了我的最愛,我也要毀了她的最愛,她最愛的便是她娘,我要毀掉她!
我帶著侍人,將卿母痛打了一頓,我看到蔓卿臉上的痛不欲生,不知為何,我好開心。
之後,娘又教我如何使喚蔓卿,從我十二歲開始,她便成了我的奴隸。
一次家宴,我見到了我的真命天子——鴻捷。
那日,他穿著墨青色的長衫,梳著冠發,神采奕奕、風度翩翩,笑與爹娘談論瑣事,像一家人一樣。
我覺得我動了心,當他朝我走來,笑而不語時,我的臉漲紅,心跳也開始加速。
我以為他會與我說話,可沒想到,他經過我的身旁,朝蔓卿走去,與蔓卿談笑風生,即使得到蔓卿的冷語,也不予計較。從那時開始,我真的恨毒了蔓卿。
之後,我不再帶她參加家宴,鴻捷也沒有再向我走來,隻有鴻禎會紅著臉走來,與我說上幾句話,說他喜歡我,但我不喜歡惡病纏身的少爺。
十七歲的時候,我與蔓卿一同嫁入秦熙府。人家都說出嫁是一個轉折點,一直處於下風的人會借此往上爬,我不能讓蔓卿有喘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