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飛雪端起了酒碗,與劉景宸一同站了起來,說道:“趙大哥,你幫我娘報了大仇,我與夫君一起謝過你了。”
還不等趙滅說話,倆人便已經將酒一口喝光了。
趙滅嘴裏又在啃第二隻雞腿了,想不到他們又來感謝自己,有些煩躁,說道:“去去去,哪裏有這麼多的禮數,喝酒就好好喝酒,都是大理的事情了,我早說了,若是知道他是你們的仇人,老子怎麼都不會殺死他的,趕緊坐下,杵在那裏像兩根木頭一樣。”
倆人坐下之後,劉景宸幫自己和陸飛雪把酒倒滿了。陸飛雪隻是稍稍意思了幾下,隨便夾了點菜吃。劉景宸見桌上有大理弓魚,夾了塊到陸飛雪的碗裏,自己也吃了些,隻覺口感鮮美,毫無腥氣,也不管陸飛雪餓沒餓,又盛了碗魚湯給她喝。
格桑看在眼裏,心裏卻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心想道:“哎,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有個人像劉公子這樣待我?若是我也能遇到一個英俊瀟灑又懂得關心人的好夫君,哪怕我這身法力全部沒有了,哪怕我隻能在這世上活個十年,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木蓉越看劉景宸和陸飛雪倆人越覺得般配,說道:“這位公子,我還不知道你的尊姓大名呢。看你們小夫妻倆如此的般配,真是叫人好生羨慕啊。”
“啊,我啊,我叫劉景宸,武當山張靈晝,張真人的弟子。我家娘子的姓名老板娘剛剛已經知道了,那位姑娘叫格桑,我們在峨眉遇上的。”劉景宸怕她再往下問,也不想讓他們知道自己是小王爺,幹脆以武當山弟子自稱。
木蓉夾了口菜送入趙滅的嘴裏,說道:“哦,原來是武當山的弟子。怎麼名滿天下的武當派門下的弟子現在還能娶妻了麼?莫不是你師父對你格外喜歡?哈哈哈......”
劉景宸被她這麼一問,皺起了眉頭,一時還真不知道該如何回她的話,忖道:“哎,早知道她如此刁鑽,還不如直接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她算了。”隻好說道:“老板娘有所不知,家父與我師父交情匪淺,恩師在我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收我為徒了,傳了我一些功夫,我也不在山上修煉,所以,也算不得正宗的武當弟子了,自然是可以娶妻的。”
木蓉在此開酒樓已有多年,來往的商客見得不少,雖然眼前的劉景宸穿著一身滇國人的服飾,但從他的氣質和談吐來看,定不會隻是一個武當山弟子那麼簡單,見他不想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笑道:“啊,原來如此!劉公子可是好福氣呀,此地離西域也不算遠,來往的商客和西域女子我倒是見得多了,可還真沒見過哪個女子能比得上飛雪姑娘的姿色。”
劉景宸見她不再追問,便自己夾了點菜吃。
陸飛雪聽她誇讚自己,開心不已,說道:“老板娘過獎了,你可能是沒去過西域,我們那的女子可個個都是生的美麗動人又能歌善舞。”
趙滅一個勁的吃著菜,也不管他們在說些什麼,隻是剛才聽到劉景宸說‘自己的師父隻教了他一些功夫’,哪裏會信他,說道:“臭小子,怎麼不敬老子的酒啊?又犯什麼迷糊了?”
劉景宸趕緊起身,兩隻酒碗碰撞在一起,二人哈哈一笑,一飲而盡。
趙滅又說道:“臭小子,你剛才說張靈晝隻教了你一些功夫,那你這‘禦風之術’又是誰教你的?道教眾人曆來都是‘禦劍飛行’,還沒哪個人能夠練到你這般境界,懷裏抱著個小娘子竟能追上老子,莫要跟老子瞎扯淡,快說!”
待趙滅說完這番話之後,雅間裏的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就連不時的吹進來的春風都像是停在了半空中。劉景宸一雙眼睛看著趙滅,陸飛雪假裝吃菜,低頭不語,格桑也不便說話,便自己喝著悶酒。
劉景宸也不吃菜,也不倒酒,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個......趙大哥,這可從哪裏說起呢?我若是說出來之後,還真怕你們不信,到時候又說我扯謊。要不就不說了吧?”
趙滅斬釘截鐵的道:“說!老子什麼沒見過?”
劉景宸隻好一五一十的將如何被青龍附體、如何到峨眉尋找斷劍、如何遇到了巫後等事情全部說了出來。果真像他剛才說的一樣,趙滅和木蓉倆人都睜大了眼睛疑惑的看著他,像是自己剛才真的又在扯謊一般,臉上一陣燒燙,尷尬不已。
趙滅端起了酒碗,兩隻眼睛仍舊是不停的在看怪物一般的盯著他看,說道:“嘿!臭小子,你可以去說書了!這口才倒是真不賴呀!”
劉景宸歎了一口氣,說道:“哎,我剛才就已經說了,你們定是不會相信的,就當我編了個故事吧,來,趙大哥,我們喝酒。”此時也不再站起來,坐著將酒一口咕嚕了。
趙滅看著木蓉,臉上依然是疑惑的神色,嘿笑一聲,說道:“蓉妹,這臭小子剛才說的話,你信不信?”